失,我们该当面提点,而不是在背后议论。” 鳌拜叹气道:“也就是和索大人您,说说心里话。罢了,罢了……” 他大阔步地离去,带着不满和怨气,索尼摸了摸早已雪白的胡子,心里头明白,鳌拜应该开始感受到,皇太后对他的戒心。 到十月,后宫将第三次为皇帝选秀,前两回瓜尔佳氏的秀女无一中选,可鳌拜满心希望家族中,能出一个皇妃。 诚然,钮祜禄家族也期待着能出一位皇妃,以巩固门庭,但索尼深感,以当今皇帝的性情,自家的女孩儿们进了宫,实在图谋不到什么,只怕还会适得其反。 索尼轻轻一笑:“再等等吧,过个十年,皇上终究会稳重成熟,到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慈宁宫里,福临见到了额娘,可惜玉儿睡着了。 不是她故意避着儿子,早晨服了药,头昏脑涨,和苏麻喇说着话,就睡过去。 “太医说,能睡着也是好事,皇上不必担心。”苏麻喇对福临道,“不过有一件事,奴婢想请皇上示下。” “你说便是了。” 福临嘴上应着,目光依旧落在母亲的脸上,她烧得嘴角满是血泡,红唇干裂,瘦削的脸颊苍白如纸,福临痛苦地握紧拳头,都是他的错。 “太医说,太后长年在宫里,难免肝气郁结,若能到开阔宽敞的地方小住一阵调养身体,那再好不过。”苏麻喇道,“皇上您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能让太后去小住养病。自然,皇上若随驾侍疾,太后必定为了朝政担忧而心生不安,所以皇上还请留在宫里主持朝政,把太后交给奴婢便是。” 这宫里憋闷,福临亦感同身受,在永安寺那几天带来的身心愉悦,不仅仅因为佛法庇护,和葭音陪伴,还有南海的水阔天空。 福临道:“南苑行宫早已修缮妥当,一直想请额娘去游玩小住,那里山水连天,豁然开朗,最适宜养病。只是天气越发寒冷,水上风急且冷,你们都要多加保重。” 苏麻喇笑道:“皇上是答应了奴婢的请求?” 福临说:“苏麻喇,朕这一次,真正罪该万死,但求额娘能早日康复。” 苏麻喇道:“皇上,在太后心里,您永远胜过世间万物。” 那之后,苏麻喇告诉玉儿,皇上根本疑心任何事,玉儿充耳不闻,不予理会,苏麻喇无奈于这母子俩的倔强,偏偏没有一个能从中调谐的人。 苏麻喇自身不足以,元曦如今在皇上面前已大不如从前,唯一能劝服皇帝的那位,挺着肚子分娩在即,稍有不慎,就是轩然大波。苏麻喇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元曦去引导她,先安抚皇帝的心。再多一些的事,都不敢指望了。 三日后,皇帝下旨,奉皇太后移驾南苑养病,太后要清幽安静,任何臣工亲贵及女眷,无太后宣召,不得靠近南海半步。 而随驾之人,不只是苏麻喇,皇后与元曦,还有巴尔娅皆随驾,巴尔娅自然也将养在身边的三公主带着同往。 但这些人,并非玉儿挑选,而是皇帝钦点。 出发前一晚,福临终于好好见到了母亲,玉儿说她会忘了那天的事,只愿皇帝勤于朝政,不要记挂她。 虽然和和气气,可说的话都不痛不痒,福临距离卧榻不过一步之遥,却似与母亲隔着千万里那么遥远。 但他不敢奢求什么宽恕,额娘能平平安安健康起来,眼下他就满足了。 离了慈宁宫后,福临径直往景仁宫来,这里早就收拾打点好了元曦去南苑小住所需的行李,这个时辰,已是熄灯安寝了。 皇帝在宫门前站了片刻,吴良辅殷勤地说:“皇上,奴才替您去传话?” 福临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 宫门里,香草端着茶,怯怯地张望了半天,把心一横,丢下茶盘追出来,跪在宫道上说:“万岁爷,佟嫔娘娘还没睡呢。” 福临转身,香草瑟瑟发抖,说:“皇上,娘娘还醒着,奴、奴婢刚泡了普洱茶,您要尝尝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