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房里休息,福晋今天没出门。”婢女们接过多尔衮脱下的外衣,递上水盆毛巾,又送来茶水点心。 多尔衮没顾着用茶,就往卧房走,只见卧房窗口黑洞洞,这个时辰了,还不点灯。 “齐齐格不舒服?”多尔衮问齐齐格的婢女,“找大夫没有?” “不是的,贝勒爷……” 听婢女说罢缘故,多尔衮心里一沉,但他回来也没多久,两人恩爱的次数也有限,齐齐格太心急了。可是攒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她心里的苦谁能知道,不怪她。 多尔衮进门,默默将烛台一盏一盏点亮,齐齐格茫然地坐在榻上看着他,禁不住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傻瓜。”多尔衮蹲下来,伸手掐掐她的脸颊,泪水滑在他的指间,热热的叫人心疼。 “我真没用……”齐齐格抽噎,扑进丈夫怀里,“多尔衮,你哄哄我,要把我哄高兴了。” 多尔衮哭笑不得,抱起她坐下,将妻子搂在怀里,笑道:“倘若一下就有了,往后几个月我在家,咱们还怎么亲近?” 齐齐格急道:“那我宁愿你忍着,我先把孩子怀了再说。” 多尔衮在她唇上亲吻:“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别着急,比起孩子,我更疼你。” 丈夫如此体贴温柔,齐齐格心里是高兴的。 正如她常对姑姑和玉儿说,倘若多尔衮不稀罕她,不得相见也好没孩子也罢,她都死心了。偏偏不是,多尔衮待她是这样的好。 “那两位……我这几天不自在,不能陪着你,你到别院去睡吧。”齐齐格很勉强地说,“当然,不是我大度,我就想着,哪怕我不行,咱们家也要有孩子。多尔衮,你、你今晚就过去吧。” 别院里的二位庶福晋,是额娘早年为多尔衮选的,虽然多年来一则回家少,二则齐齐格霸道,他几乎记不起来她们的模样,但额娘选的人,在多尔衮心里多少还有分量。 “你去吧,真的,为了咱们家,为了你……不然我也对不起额娘啊。”齐齐格说着,推了推丈夫,“我这儿没准备饭菜,你过去吃吧。” “你不会不开心?” “不会,我又不是大玉儿。” 多尔衮心里一沉,好好的,提起玉儿,一提起玉儿,他的心就…… “我去了。”多尔衮说,“你好好歇息。” 真看见丈夫离开,往别的女人身边走,齐齐格的心纠在一起,加之小腹隐痛,浑身都不痛快,背过身窝在被子里,伤心极了。 可不知过了多久,门前有人进来,带着饭菜的香气。 听见碗碟摆在桌上的动静,齐齐格转身,只见婢女们散去,多尔衮站在桌边,笑道:“来吃饭,他们刚做好,还热的,我饿极了。” 齐齐格呆呆的,多尔衮走来拉她的手,说:“反正这几个月在家,我只陪你,虽然对不住她们也对不住额娘的心意,可我更舍不得对不住你。不许再撵我过去,你再撵我走,我就带上铺盖,去军营里睡。” “威胁我?多尔衮你长胆子了是不是?”齐齐格那带着眼泪的霸道,叫人又爱又怜,可是,她高兴极了。 且说这天夜里,皇太极虽然去了窦土门福晋的侧宫,但大玉儿不再闹腾,海兰珠就回自己的屋子睡,可想着吴克善要来了,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虽然哲哲避开玉儿,对海兰珠许诺她绝不会帮着吴克善逼她,但吴克善太恶毒,他若真不能如愿,再强行接自己走,以后落在他手里的日子,是不是会更苦? 海兰珠很害怕,无法想象以后落在哥哥手中,会有如何悲惨的遭遇,他会不会把自己送给别的台吉亲王,会不会把自己当做玩物,让那些男人随意凌-辱? 扎鲁特氏今天拦着她,说的那些话虽然难听,可全是事实。她们这些死了男人的寡-妇,若没有成年的儿子保护,不论是留在夫家还是娘家,日子都不会好过,若被哪个叔伯收了也罢,就怕无处安身,沦为谁都能轻薄羞辱的玩物。 而海兰珠,莫说成年的儿子,她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为什么,不带着我一道走……”惊恐彷徨的人,捂着嘴害怕得哭泣,哭得泪干声哑,昏昏沉沉睡过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