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哪个牌位上的,脸多大啊。 小宫女叽叽喳喳的,笑道:“听说江南最出美人儿了。”压低声音,“再过几个月,等开了春就是三年大选,大家都说,楚王这次多半是去江南选美人儿的,明年啊,只怕宫里又要多几位小主子了。” 后宫生活沉闷的很,御书房尤其沉闷,有可能几个月、半年都是一样的日子,丝毫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宫人们经常听风便是雨的,逮着一点儿事,就兴致勃勃的八卦起来,这也是宫中流言传得快的原因。 人多、又闲,可不都私下耍嘴皮子了么。 长孙曦听得笑了会儿,倒是轻松,也不用再跟倪司籍说过夜的事。毕竟御书房这边的流云榻,太过简陋,还有点硬邦邦的,比起自己屋子里的配置可差远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她欢喜了,有人可却是郁闷了。 玉 粹宫内,霍贵妃已经气得花容变色,还在桌子上“咚咚”捶了几下子,恨声道:“本宫早就说了,叫你收敛一点儿,你不听!”她说这话,全然忘了当初自己为虎作 伥,让养子在宫中淫.乱,“那个长孙曦已经调到御前行走了,你还去招惹她做什么?这下好了,皇上居然把你发配江南了。” 倒不是舍不得养子出门一趟,而是……,皇帝明显是在上火啊。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帝实在是太不划算! 殷少昊一直沉默没有言语。 其实自己也没有料到,父皇……,会为了一个女官外派皇子出京! 说起来,从那天父皇传召长孙曦过去说话,事情就一路开始变得诡异。当时有人弹劾太子让宫中女官滞留,父皇居然传召长孙曦问话,----这种事,根本就不值得父皇亲自过问,更不值得找人当面闻讯。 说白了,父皇若是还认定昭怀太子这个储君,那么只要他不是谋反,别人弹劾什么都是可大可小的,全看父皇的心情。高兴呢,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儿,不高兴了,把太子叫来训斥一番便罢了。 何须亲自传了人到御前问话?这不是把事情闹大吗?而且只是不咸不淡问了几句,既不对昭怀太子处罚,也不对长孙曦做处置。 ----根本就不像是为了问话。 当时还想过,是不是自己最近行为太过张狂,父皇把自己顺路叫过去,想警告自己一番了?找个由头敲打敲打自己,可是也没有啊。 其实说到底,自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昭怀太子,挑衅汾国长公主的权威,并不是因为真的觉得霍贵妃可以依仗,而是因为父皇的态度。 小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努力上进过,一心想要讨好父皇,做一个和太子哥哥同样出色的皇子。可是后来自己渐渐发现,自己的努力、好强,父皇并不喜欢。因为……,皇子是注定不能比太子出色的,否则便有打算夺嫡之嫌了。 若是自己事事都比太子做的更好,只怕不等东宫一派出手,父皇就要先收拾自己。 但是,父皇又担心储君太过成器、太有人望,----哪有储君盖过帝王光芒的道理?毕竟父皇年岁还不算高,才得四十出头,正当盛年,指不定还要再做几十年的君王呢。所以昭怀太子蠢了,不行。过于能干了,也不行。 想必他也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不敢稍有逾越。 即便如此,父皇仍然还是不放心。 于是培养了一个大将军王,用越王牵制太子,又用自己偶尔给太子添点堵、找点麻烦。呵呵,皇子们若是没有了争斗,父皇又要怎么表现慈爱和公平呢?再说了,父皇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舒心日子,别人自然更不能有了。 平日里,太子受了兄弟们的委屈不仅要忍让,显出仁厚宽和,还得凡事不敢自专,一律请父皇圣裁决断,这才能显出君父威仪。 原本,这一切都平衡的好好儿的。 ----如今却似乎有变数了。 可是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这一切变数的缘由。 难道……,殷少昊想起最近宫中的传言,说是长孙曦貌美,被皇帝看上了。哼!也就是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在这之前,父皇根本就没有见过长孙曦,何以知道她貌美了?至于说是有人告诉父皇,然后父皇看上长孙曦,那也应该册封一个嫔妃才对啊。 “你发什么愣?”霍贵妃说了好半晌,都不见他出声,越发着恼,“往后不要去招惹那个长孙曦了。”又是恼火,又是无奈,“皇上些年性子越来越拧,轻易不听人劝,脾气不好把握,为了一个小丫头惹恼皇上不值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