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道:“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说不得重不得,我不过陈述个事实罢了。”他说完弯了腰,对长公主拱了拱手,全了礼仪,“姑母别生气,虽然侄儿不会说话,让您恼了,可这件事还真是为了您好。” “你说什么?” “王姑娘落水就是一件蹊跷事,我有充分理由怀疑有人见不得我娶王氏女,故意从中作梗陷害她。不是不相信姑母,只是事儿就出在您这里,我怕行凶之人大概还在梅园之中,万一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啧啧,姑母您打算如何跟父皇交代?”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这时,荣安长公主走了过来,笑道,“直接说他俩畏罪自尽,怕连累王家,双双殉情了呗,人一死,一了百了。” 荣安长公主真是补刀能手,瞧溧阳长公主这脸色,堪比调色盘了。 清湖郡主说:“荣安姐姐真会说笑,严防看押之下,哪儿有机会自尽?” 荣安长公主闲闲地看了她一眼,“今日宾客众多,皇姐招待这个忙那个,出了这等事,还得一一安抚,说不得就给人钻了空子。要妹妹说,既然咱们大皇子想要接这手,不如就丢给他。否则他心里头憋着气,不撒出来不舒坦,还得怨着皇姐,何必呢?” 萧弘笑着点点头,“还是荣安姑母懂我。” 荣安长公主嗔了他一眼,“你啊,好歹看着王老的脸面,也别太过分,就是委屈了也自有你父皇做主,别让他为难。” 萧弘含笑着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溧阳长公主若是再反对,便太刻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将沈子航给押走。 待要跟着去找王婉君的时候,萧弘回头说:“出了这种事,这梅花会是办不下去了,姑母还是先将宾客都送走吧,派个人带侄儿过去便是,放心,我是懂怜香惜玉的。” 王婉君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旁边一个太医把了脉,王夫人着急地问:“怎么样?” “惊吓过度,又泡了冷水,怕是要风寒入体,病一场。老夫开几服驱寒安神的药,按时喝下,之后好好养着,便能恢复。” 王夫人连连感谢,等太医一走,她的眼睛顿时红了,可不敢哭出声,只能强忍着给女儿掖着被子,却看到王婉君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瞬间,王夫人再也按耐不住,掩面低泣起来。 忽然一只手抚上王夫人的手背,接着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娘……” 王夫人一顿,立刻放下手,就见到王婉君正虚弱地望着自己,不禁又悲又喜,“婉君,你总算肯醒了,我的儿,身体哪儿不舒服?” 王婉君闭了闭眼睛,轻轻动了唇,眼带着绝望说:“何必救我呢,直接让我死了,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 “表哥怎么样了?” 王夫人一听,惊怒道:“你还提他,若不是他行为有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婉君眼露悲凉,低低地自嘲了一声,“是啊,何必呢,我是让他死心了,可他真傻,还跟着过来干什么……” 突然一个脚步声传来,王夫人惊得立刻回头,发现是王婉君的丫鬟杏儿,端着姜汤进来,顿时将提起的那口气吐出来,拍着胸脯对女儿提醒道:“这话能随便说的吗?传出去,别说你的命了,王家都得被你们连累!我是真后悔,当初就不该看他可怜接到王家来。” 王婉君将头侧向里面,没再说话。 王夫人看她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禁心疼道:“有什么事能比你的身子重要,先别想这些了,来,喝口姜汤暖暖身体。” 王婉君低低的啜泣声传了出来,她将头埋进被褥里,痛哭出声。 王夫人又是无奈又是安慰,心里一阵阵发慌。 贺灵珊听着里头响动,终于走了进去。 “王妹妹醒了吗?怎么样,身子如何?” 王夫人赶紧用帕子拭了眼角,起身道:“多谢少夫人,婉君已经醒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