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里,丁大娘就对着坐在上首的一个老太太说:“娘,你快来瞧瞧,咱家今儿可是来了个天仙呢。”说着指指冯莺。 屋子里本来就有一屋子的人,老少皆有,听见动静都扭过头来看向冯莺,冯莺丝毫不惧,步履轻盈的上前施了一礼:“给老太太请安了,祝您新年吉祥、福寿安康。” 丁老太笑呵呵的让她起来,然后啧啧叹道:“老大媳妇说的半点没错,可不是跟个天仙似的?真是个出挑闺女。” 冯莺笑着回道:“老太太谬赞了,我瞧见这屋里好些个妹妹,个个都比我年轻灵秀,比起我来,她们才更像天仙呢。” 见她这样嘴甜,屋子里的年轻姑娘们瞬间都被取悦了。 丁老太太也跟着呵呵一笑,继而把她招到自己跟前坐下。冯莺暗暗打量一番,见屋里的多是些年轻小辈,闻言便上前坐到丁老太跟前的一个凳子上,跟老太太说些闲话。无非也就是那些今年多大、何时回的渝北、家里如何安置等事宜。 似乎是知道她已经和离的事,言谈间丁老太特意避开了此事,谁知她不说,有人却是按耐不住了。只见下首一个比丁冯氏略年轻些的妇人叹道:“唉,你说这般样样出挑的一个小娘子,怎的就和离了呢?也太可惜了些。” 丁大娘忙劝她:“瞧弟妹这话说的,人家小娘子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和离了。”说完,还笑着看向冯莺:“是吧,我说的没错吧?” 这话听着像是帮冯莺说话,可是话语里深深的恶意连白毫都感受到了,她到底年纪小经不得激,闻言脸上已经是一派愤然。 倒是冯莺一直面色不改,这点小风浪对她来说压根就是毛毛雨,她漫不经心的回道:“没想到丁家大娘和婶子对我这个小辈的私事竟然这般上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要说和离的事,其实也无所谓谁是谁非,只是缘分不够。” 说着望向丁老太:“听闻您老人家一位虔诚的居士,我那里正好有一串从京城皇觉寺求来的紫檀佛珠,是由皇觉寺的天明大师亲自开过光的。我年轻用这样的东西总觉得心里不安,因此一直小心保存在盒子里未敢擅用。今日见了您,见您这般慈眉善目,觉得这佛珠也就您老人家才合用。“说着便从白毫的手里接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丁老太。 丁老太作为一个多年的佛教徒,自然是知道皇觉寺的,那可以称得上是大康朝的皇家寺院,地位尊崇。一听这佛珠竟然是从皇觉寺得来的,当下也顾不得客套打开盒子,一瞧那紫檀手串圆润细腻、色泽紫红,拿在手里还有一阵淡淡的檀香传入鼻中,丁老太顿时就觉得十分喜爱。 她把玩了好一阵才笑道:“这样的好东西合该你自己留着才是,给了我这个老婆子倒是有些糟蹋了。” 冯莺又恭维了几句,丁老太才心满意足的收了,当下就戴在手腕上,越看越觉得喜爱无比,接连念了好几声佛。又把冯莺拉到自己跟前,细细的说起家常来,不住的夸她“身子端庄、气质出挑”之语。 这世上就偏有那种见不得旁人好的,一旁的丁三婶见冯莺不过拿了一个小玩意就把婆婆给哄住了,心里不忿,眼睛一咕噜就把自己的小女儿往前一推:“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还不快去给你这位冯家姐姐请安,这位冯姐姐可有钱了,让她也送你一身新衣裳穿啊!”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