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套完了,另一只脚还光溜溜的,贺川又拿起搁在另一只鞋面上的袜子。 往上套的时候,听见一句:“还真怜惜人呢?” 贺川神情自若:“套个袜子就是怜惜?你可真会知足。” “你还能其他怜惜?” “下回给你穿胸罩。” 边上的人没再吭声。 等全部套完了,贺川抬眸看过去:“怎么,感动了?” 蒋逊凉凉地说:“当我是十七八的小女生?” “你没这么年轻。” 蒋逊哼了声,两脚把鞋子一勾,没穿进去,就踩着鞋后跟。 贺川坐着没起,她也没起来,晃了晃脚上的白球鞋,已经快变成黑球鞋了。 过了会儿,贺川说:“过来。” 蒋逊问:“过哪儿?” “这儿。” 蒋逊站了起来,踩着球鞋朝他走了一步,贺川拍了拍自己的腿,蒋逊跨坐下来。 蒋逊搂住他的脖子,贺川揽着她的腰,低头吻她。两人刚刷过牙,同一种薄荷味,凉凉的。 天上落的雪渐渐多了起来,草甸齐齐地随风飘,漫山无人,只有溪水边交颈相偎的男女。 两人回到牛棚的时候,马脚子们基本都睡下了,十几个人西边几个南边几个,只有东边空着,特意给他们留的。 旺火还在牛棚正中烧着,里面还算暖和,偶尔有几粒雪从屋顶漏下来,也落不到东面。 蒋逊把擦尔瓦铺到了一堆稻草上,往上面一躺,边上还空出一位。 贺川把多余的擦尔瓦卷到她身上去,也躺了下来,低声说:“靠墙。” 蒋逊往里面挪了挪,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闭上了眼。腰上很快搭来一只手,蒋逊说:“太挤了。” 贺川又往里一顶:“没觉得挤。” “我脸都贴墙了。”蒋逊又翻了个身,这次面朝贺川,她睁开眼说,“这还不挤?” 贺川说:“还行。” 两人嘴都快贴上了,蒋逊笑着:“还行啊?” 贺川说:“还不想睡?” “睡了。”蒋逊把眼闭上了。 两人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却又被冻醒了一回,屋顶上漏下的雪越来越多,火也快烧完了,蒋逊把擦尔瓦裹紧了点,贺川低头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添柴。 次松也醒了,睡眼惺忪的起来添柴,小声问:“起了啊?” “没呢,加点柴。” 次松说:“雪大了,等下早点出发吧,牛棚里也不好睡人。” “嗯,等天亮一点就走。” 次松往火坑里加了几根柴,望了望睡在东墙角的女人,说:“你老婆居然能睡在这里,真不容易。” 贺川说:“她比男人强。” “她不冷吗?” “应该不太冷。” “你很疼你老婆啊。” “疼她?没觉得。” 次松笑了笑,添完柴,又回去接着睡了。 贺川回到东边,低头看了眼蒋逊,她睡得不熟,应该还是觉得冷。他重新躺下,她自动自发的往热源靠了靠。 贺川顺手搂过。 天没太亮的时候,马帮队伍就起来了,一夜雪,后面越下越大,牛棚里都有了水坑。 几个人去溪边装了点水回来,煮开了,匆匆忙忙的吃了点干粮,喝了点热水。贺川和蒋逊跟他们吃的一样,两人吃得都不多,队伍很快就出发了。 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大雪,他们多走了近半个小时,前面就是吊桥,吊桥不远就是巴泽乡了。 次松欣喜:“真的好了,可以过啦!” 马脚子们一个一个的走。 吊桥窄,底下就是深渊,踩空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蒋逊没往下面望,视线直视前方,跟着队伍慢慢地走。 前面的次松回了下头,喊:“你拉着你老婆啊,女人家会害怕!” 贺川侧头看了她一眼,蒋逊说:“看我干什么,看路。” 贺川说:“有本事你往下面看一眼。” 蒋逊瞟了他一下,随即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