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李珺焱似是有些燥闷,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清淡的沙沙声,很是宁静,到最后俨然成了噪音,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得。 静灵微微蹙眉,抬眸瞧了他一眼,却见他恰好放下书本,二人视线在虚空黏着。 “本王今日起,就住在侧厢房。”他如是说着,似是在强调静灵被打入“冷宫”了。 “哦。” 看她面上毫无波澜,好似有无他这么个人,都毫不在意。 李珺焱微张了嘴,方才想好一连串的话,竟然支离破碎,找不到一个词来。 一条手臂横在桌上,半拢在衣袖中的手指不自然的摩挲一下。 憋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便站起身来。 “若是有事,来侧厢房找本王就是。” 说完,三两步跨出门去,背影竟是有些像逃。 静灵探了探脑袋,看他走远了,舒适的躺在床上。 而此刻,淮安王府。 幽冷的柴房,有几缕光从破损的窗口斜斜漏了进去,堪堪能看到墙角缩着人影的轮廓。 一身华丽秀裙,此刻脏污不堪,发簪东倒西歪,哪里还有半分淮安王妃的不可一世与风采? “林静,好你个林静!”她指节捏的啪啪作响,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磨碎吞进肚里,“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想到这里,她忽的起身,一个劲的狂敲门不止,无人应答,便攥着几根门窗用力前后摇晃。 “来人啊!本宫有话要跟王爷说!” 没过一会儿,听到喊声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王妃,王爷此刻正忙,若是再激怒王爷,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绿苊,你马上去把王爷请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不能继续在这里耗着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她眼中闪过一道渗人的寒意。 那个叫林静的,当日屈辱,定百倍、千倍奉还给你! 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绿苊脊背一寒,往后连退几步,“好、好,我马上去!” 说完掉头就走,没有看清脚下的碎石,被绊了一个趔趄,身形甚是狼狈。 念欢儿站在柴房口,一双娥眉竖起,攥紧了门框,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言之来了。 他一身深蓝色长袍,在月光下,显得脸色苍白,且更加阴鹜。 “本王这手臂上的疤,现在还隐隐作痛,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念欢儿一口气提起,忙道,“王爷,那日欢儿确实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原谅!” 李言之冷哼一声,毫不买账,“你就在这里呆着,等本王这手臂上的疤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念欢儿看他要走,急了,手伸出窗外,紧紧攥住他的长袖,“王爷,还请看在我父亲在朝堂为王爷做事的份上,还请王爷放我出去。” “念尚书?”李言之呵了一声,“你放心,念尚书那里,本王自会说清事情原委。” 他阔袖一甩,挣开了念欢儿的手。 砰的一声,念欢儿手臂撞在窗户缝隙上,木刺深深地扎进了手臂。 刺痛的感觉,几乎叫她眼泪瞬间奔涌。 “王爷!”她拼着最后的力气,语气坚定,“王爷想要旧人香,我可以帮王爷拿到!”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李言之的脚步瞬间停滞。 “哦?”他一挑眉,转过身来,眉眼含笑,“你倒是知本王心意。” 念欢儿松了口气,总算是留住了他。 “好歹跟了王爷这么长时间,这点事情,还是知晓的。” “好,你告诉本王,你如何帮本王收了那旧人香?” 念欢儿道,“好歹我也帮王爷打理了这么长时间的尹记,这点事情,还是办的到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