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丢给他一个小眼神,“我一直都很乖。” 时清和的发质很好,乌黑还细软。安澜一边擦着一边帮他顺着头发,一时间, 室内安安静静的。 “时清和。”安澜突然开口,头发已经半干了,她索性趴了下来, 赖在时清和的背上,“如果你的家人很不喜欢我怎么办?” 时清和把毛巾放在一旁,看不到安澜的神色,只有她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气息。长臂微微往后,时清和扶住安澜的腰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心中有个猜想,顿了顿问她,“我母亲去找你了?” 安澜不吭声,只是抱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一些。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一样,“你先回答我。” “安澜。”时清和反手抱着她的腰,侧了侧身,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母亲离婚,所以我母亲的性格会有些偏执。” 安澜靠在他的怀里,乖乖地听着。 “她对我的期望也很高,可以说,她把所有的寄托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这种畸形的母爱,成为了时清和年少时期的大山,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难怪时清和的性子会比较孤僻,父亲不在身边,母亲的爱又太过压抑。长期的家庭环境,造就了时清和淡漠的性子。 “那你会不会很累啊?”安澜的家庭教育都是放养式的,周瑶和安修明也没指望着安澜出人头地。所以安澜的少年时光,轻松而又自在。 “会。”时清和如实说道,把头抵在她的发间,“她甚至不喜欢我交朋友,想要掌控我的生活。”顿了顿,他继续说,“她是我的母亲,我尊敬她,孝顺她,可我会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是她,也不能干涉。” 安澜只是看着他,她似乎有些理解时清和对她的偏执。 就像是一直待在黑暗的少年,忽然遇到了他的光,便再也不想放开。于时清和而言,自己是一辈子都要等待的人。安澜忽然想要紧紧地抱住时清和,想要去弥补那些错过的时间。 微微仰头,安澜主动地吻住时清和,舌尖轻轻地挑开男人的牙关,胡乱的扫卷一通。 时清和低笑一声,引着她慢慢来。直到安澜软在时清和的怀里,他才放缓声音,“安澜,当年我昏迷的时候,我母亲有没有找过你?” 安澜不做回答,反咬了时清和一口。她的声音有些闷,听上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喜欢就够了。”时清和哄着她,温暖的大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以前的事我不追究,如果她再干涉我们的生活,我不会退让。” 细腰被男人轻轻地搂着,安澜坐在时清和的腿上,抬眼便瞧见他眼底的暖意。安澜抬手,顺着他的五官轻轻勾勒。 以前她就觉得惊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后来随着岁月,时清和也没有长残,反倒是更好看了。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离开。”时清和禁锢着安澜的腰,语气沉沉,“无论是什么事。”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唯独在她的事情上面不安,散了平时的傲骨。 安澜轻轻地捻着他的发梢默不作声。她的时清和,为什么总是让她那么心疼。 “不会的。”安澜挑着他的下巴,“我就那么让你不信任?” 时清和抿了抿唇,无声地回答她。 “那……”安澜迟疑了几秒,鼓足了勇气,贴近时清和,“我让你安心下来好不好?” 她也不安着,他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安澜要再自私一回,不管将来如何,她想要此刻好好地和时清和在一起。 “什么?”薄唇被封住。 在临近五月的清和四月,安澜终于是做了那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 夜深,安澜疲倦入睡,旧事梦里反反复复,越陷越深。 回到那一年,安澜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中醒来,周身一片白茫茫,唯有床头的鲜花是这屋中唯一的亮色。 她本想起身,却发现双手无力,被绷带和板子固定住,动弹不得。麻醉过后,双手刺骨的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