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报平安,时清和放下手机。面前的安澜还呆呆地看着他,小脸微鼓,“哪伤着了?” “右肩。”被敲了一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淤青红肿也是免不了的。甚至抬手的时候都有些吃力,手术是做不了了,今天也得回去休息。 安澜拧了拧眉,面露一丝尴尬,理直气壮地指挥他,“脱衣服。” 时清和倒也没含蓄,毛衣脱下,里面便是一件衬衫。他那骨节修长的手指便搭在扣子上,像是故意在诱惑着她一样,慢条斯理地解开。 一颗接着一颗,三颗扣子解开,胸前露出大片白皙的美色,精壮而结实。 安澜看得入迷,直到低低的笑声从时清和的嗓子中溢出来,她才猛然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背对着时清和,顺道拧上了门锁,“你脱快点。” 再不快点,她就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时清和也没继续逗她,衬衫脱下,背对着她坐着,“可以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安澜才磨磨蹭蹭地转过头来。 映入眼底的背脊如玉一般,线条精瘦,唯独右后肩上的一大片青紫打破了美感。 安澜拘谨地往前走了一步,离得近了,肩膀偏下一点的长形伤痕便暴露在她眼中。约莫五公分那么长,退了疤,只剩下一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痕迹在上面。 迟疑了几秒,安澜轻轻地抚上那处,“疼吗?” 时清和没回头,背挺得很直,一如当年挡在她面前那样,“不疼。” 疤痕凸起,摸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这是她欠时清和的,这一刀,本应该在她身上。 “安澜。”时清和的声音哑了许多。 “什么?” 时清和无声地笑了一下,“想吃豆腐回家说,这里暖气不足。” 安澜:“……”她没有! 原本伤感的心情被时清和彻底地破坏了,安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时清和的后脑勺,拿过一旁的药膏,“直接抹?” “用点力,推开药膏。” 安澜这倒是会的,以前在农场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给父母按摩。抹上了一层药膏,安澜顺着推揉。 本来男人肌肤就白皙,冷不丁地弄伤了,安澜看得又心疼又恼,小嘴巴碎碎念的,耐不住直接说他,“那么多职业,你为什么就要做医生?又累又苦,还委屈。” 安澜微微俯身,说话之间,气息还喷洒在后肩上。时清和的身体绷紧了一下,“因为你。” 安澜微怔,还没来得及感动,时清和已经接着往下说,“怕我哪天忍不住把你腿打断,接起来也方便。” 安澜:“……”你这么残暴你病人知道吗? 噢,面前这个就知道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 时清和:“医闹而已,总会有的。” 他的语气太过稀疏平常,听得安澜心口难受,“那怎么处罚他们?” “没有处罚。” 世间太多事,本就不公平。 无论是发生在时清和身上的,还是在安澜身上的。例如这次医闹,例如周城。他们做错了,即便是得到了惩罚,却始终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恶由心生,向来如此。 安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