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些热,时清和把外套脱了下来, 手腕处的毛衣也被他往上推高了一些,露出戴着手表的手腕。 安澜抿了抿唇,想到了什么, 划开手机给宋元发消息:故意的? 这票本来就不好买,时清和还正好坐在她旁边,宋元也是多次提醒她要来。 宋元那头显示正在输入,过了几秒又停住,发了个表情包过来:什么故意的? 还装! 安澜愤愤不平地控诉:你和时清和计谋好的? 宋元:咳,绝对没有,就是老同学之间帮个忙而已。 安澜:“……”信了你的邪! 回想起来,宋元说要给自己送票,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时清和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布下陷阱,慢慢地等着她跳进去? 身边的目光太过放肆,时清和想要忽略都难。顺着方向朝安澜看去,底子本就不错,还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唇瓣粉嫩嫩的,像是水蜜桃一样,诱.惑十足。 时清和的神色暗了暗,身子朝着安澜那边倾斜了几分,声音冷沉而有质感,“怎么了?” 安澜瞪眼:“你是不是和班长一起算计我?” 闻言,时清和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周围的灯光在刹那间暗了一点下来。安澜顺着他靠过来的手臂往上看去,墨色晕染在眼眸中,深不见底。 “和我一起,就那么不乐意?” 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安静的周围,凝着冷意。 安澜哑然无言,小嘴张张合合好几回,才小声地说,“不是。”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时清和的眉眼,“你生气了?” 她也就是随便问问,而且本来就是,怎么还生起气了。该闹脾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嗯。”时清和淡淡道。 安澜:“……” 真生气了? 安澜目光止不住地朝着他看去,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示软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是你有错在先。” 时清和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是吓唬吓唬安澜,顺便为接下来的谋福利做个铺垫。 他盯着安澜的唇瓣好几秒,把话题生硬地转移,“口红什么味道的?” ? “没味道。”这唇釉闻上去像是水蜜桃,实际上根本没有味道。 “我尝尝。”薄唇忽而贴了上来,轻咬着她的唇瓣,气息缠绵了一瞬。 安澜被他突然的袭击闹得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推开他,“你干嘛!” 她环顾四周,好在灯光比较暗,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时清和尝到了甜头,薄唇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很快又压下去,“这才是算计。” 安澜:“……”你这叫偷袭! 前头的演奏开始,安澜也没空搭理身边的时清和,目光很快转了过去。 一曲悠扬,辗转而激昂,却又很快沉淀下来。像是山中的泉水一般,连绵而不断。 距离不远,安澜能看见那双手在钢琴上跳动,速度很快,以肉眼捕捉,带上了虚影。 她也不是彻底不能碰钢琴,手没断,弹《两只老虎》可以。只是这种程度的曲子,她根本碰不了。 骄傲如她,要么就做最好,要么就彻底放弃。 钢琴声缓了下来,大概是心理作用,手部似乎在隐隐作痛。 安澜的目光一直落在台上,而时清和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时清和把外套盖在她的腿上,“小心着凉。” 他的外套很厚,一直被他放在腿上,连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时清和。”一曲终,趁着安静的空隙,安澜很轻地问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是不是也能这样?”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熠熠发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着一份并不喜欢的工作,日复一日。 时清和无法回答,是与不是,对于现在的安澜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她连可能性都被扼杀在八年前了。 - 音乐会结束往外走,冷空气一下子袭来,冻得安澜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时清和督了一眼她的穿着,眉头拧着,“知道冷还穿那么少。” 倒是比那天的胖团子苗条了,只是冷得很。 安澜吸了吸鼻子,本来就冻得慌,偏偏身边还有一个不懂风情的直男。她把手插进口袋,嘟嘟囔囔地抱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把外套给我吗?” “我明天不放假。” 安澜不解,所以呢? “所以不能着凉。” 行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