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最讨厌的就是约束。她更向往自由,闹腾的她,也只有在弹钢琴的时候会安静下来。 时清和以为,她会一辈子坚持。 安澜神色一顿,抬头冲他很淡地笑了一下,“因为我变了啊。” 雨已经停了,从一开始的大雨变成毛毛细雨,而后又消失。从窗外看去,时清和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背对着她,越走越远。 空气里浅浅的,属于时清和的气息也全部消失。安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疲倦地往沙发上面一靠。 背后硌着一件硬物,圆形的,磨得她的后肩有些疼痛。 她回头看去,扒开两件衣服,底下藏着的就是她找了许久的雨伞。 - 大雨下了两天,时清和出差去临省的那天,依旧是大雨倾盆。 上午到了临省,简单地吃了一个午饭,讨论会便开始了。 等到结束,外面已经是黄昏。 时清和婉拒了几位前辈的邀请,打了个车来到一处清幽的饭店。 “可算是来了,都等你好久了。”窗边坐着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眉眼带着几分暖意。 时清和坐在他对面,解释一句,“抱歉,开会久了些。” “能理解,当医生嘛,忙得很。”万商招了招手,服务员便走了过来,“这里的日料不错,你尝尝。” “好。”时清和看了一眼菜单,他不常吃日料,看着点了两个便把菜单递给万商,“工作什么时候能调回来?” 万商:“下周五我就正式回去了,你晚上请我吃个饭就当做接风宴了。” 万商是时清和的朋友,两人从小就认识,初中高中都是一起上的。后来工作了,万商被调配到这边。这都一年多了,总算是调回去了。 “晚上不行。”时清和皱了皱眉道。 万商纳闷:“我记得你周五晚上不是不上班吗?” “嗯,要跑步。” 万商倒了一杯水给时清和,“怎么改晚上了,之前不都是晨跑吗?” 时清和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医生本来就是体力活,有时候遇到严重一点的手术,十几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自从大学开始,时清和便保持着晨跑的习惯。后来因为工作,频率稍微降低了一些。 水有些烫,时清和也不急着喝。目光落在斜前方的桌面上,摆着一盒巧克力,牌子很熟悉,是安澜常买的牌子。他凝视了几眼便收回,“晚上空气好。” 万商无语,也没深究。看了好一会时清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安澜回来了,你知道吗?” 时清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高中的时候,万商虽然没有和时清和同班,但是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安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偏偏又是个高调的主,两人谈恋爱的事,到了后面闹得人尽皆知。 包括那一次。 “其实吧,也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是我说你,该放下也得放下了。”万商轻叹一声。 “我知道。” 该放下的要放下,可是时清和从来都不认为安澜是需要该放下的。 她是刻在骨子里的,失去了便不能活。 - 日子晃晃悠悠地过去,距离上一次见到时清和,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安澜工作忙碌,宋嘉予的行程排得很满,作为秘书的安澜自然是要陪在身边忙前忙后。 南州市的天气变得快,之前不过是刚刚入秋,这会已经像是要入冬一般。 刚从出租车下来,夜晚的冷风便不断地灌了进来,树叶在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音。一条小道上,只有安澜一个人。 “汪汪汪!”刚刚入了小区没走几步,草丛里便窜出来了一只白色的生物。 在这安静的小道上,有几分骇人。安澜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警惕朝着不明物体看去。 距离她几步外,白色的萨摩耶正乖巧地看着她。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害怕,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身后的尾巴高高摆动着,憨得有些可爱。 “是你啊。”安澜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大半夜怎么不回家?” “汪汪!” 蓝天也听不懂安澜在说什么,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又绕着安澜好几圈,冲着不远处的高楼叫唤。 “你要跟我回家吗?”安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汪汪汪!” “那我当你同意了?”安澜捏着它竖着的小耳朵,嘀咕一句,“有人说我家像狗窝,正好适合你。” “汪!”大概是听懂了,蓝天舔了舔她的手,又冲着高楼叫唤了两声,像是催促着她一样。 “走吧,回家。”安澜无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