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春兰冻得直搓手,正准备要去找二姑娘讨些银碳,大姑娘的屋子里到处透风,还偏生碳都烧完了,都要和屋外差不多冷了。 原本孙佳玉有很多的私房银子,可都压在了房子下面,还能不能再拿到手都成了问题。这些下人看人说话,没有银子在这府上也是寸步难行。 刚走到门外,就看到屋内母女两一派和谐的景象,更是听到了孙勤和为了大雪的事多日未归的消息,眼珠一转急忙的往回走。 ☆、7.暴雪(七) “姑娘,您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现在夫人还只是在吃住用上拿捏着咱们,可去年您都已经及笄了,多少人家的少年郎想要向老爷求娶姑娘可都被她的各种理由给挡了,再这么下去您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春兰咬着牙直挺挺的跪在孙佳玉的跟前,她是从小跟着孙佳玉一块长大的,以后也多半是要跟着孙佳玉陪嫁去夫家。 去年年前孙佳玉及笄的消息一出,整个太原包括临近府衙适婚年纪的青年才俊,哪个不蠢蠢欲动的。可柳氏就怕孙佳玉嫁的夫婿太好会压着孙佳沅,好些有意向的人家都被她以年纪尚小给回绝了。 搞得流言四起,都说是孙佳玉眼光高,或是孙家打算把她送去京里攀上哪处的高枝,久而久之亲事反而耽搁下了。 偏生孙佳玉自己还没什么打算,总是任由柳氏这么拿捏,春兰也是不懂,她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弱了一些,凭的被人白欺负了也不知抵抗。 孙佳玉正在绣给孙佳沅的香囊,咬断了线头,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篓。 “你以为我不想争吗,就凭我们两拿什么去争?别说是娘亲过世之后了,就是娘亲还在之时我一个月又能见父亲几回,你以为我见到二妹妹有父亲宠爱我心里就不难过吗?难过又如何,我不会讨父亲欢心也不会逢迎柳氏,在这孙府谁人不知,我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姑娘。” “姑娘连您自个都这么认为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怎么能立的起来?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老爷为了大雪的事日日操心,正是您尽孝心的时候啊。” “糊涂,父亲忙的是公务上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只能是给他添乱了。” “姑娘,您忘了,不是还有她吗?” 春兰说着朝厅内案桌上看去。 孙佳玉顺着视线看股偶去,乙儿正握着笔,瘦弱的身体却站得笔挺在桌前认真的画着什么。 说来也奇怪,屋内的碳不够了,也就比外头多了几块挡风的木板,这么冷的天她的手离了汤婆子就冻得发颤,可乙儿却坚持日日作画,也不得不感慨两人为何会相差甚远了。 摇了摇头,“不行,乙儿懂得什么,她的病还未痊愈,说话行动都要比常人慢半分,又何况是帮忙了。” “姑娘您怎么忘了,她可是能知晓天意的人,又怎么能和常人相比较。” 孙佳玉这才想起来那日的场景,乙儿说第二日暴雪止,果真第二日与她所说不差分毫。 真的不是巧合吗? 刚这么想着,乙儿的目光朝着主仆二人看了过来。 明明应是一双水灵灵的美目,却偏生双眼呆滞无光彩,甚至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总把人看得心底发瘆。 乙儿歪了脑袋,有些好奇,她们刚刚在说什么? 她正在替孙佳玉重画屋子的草图,原本的房间风水格局也太差了,屋檐过低四处不通难怪会导致积雪压顶,包括正门窗户朝向都是极差的布局,也是住的人命硬才能一直无事到遇见她。 乙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学会的这些看风水的本事,而且还顺手拈来,就和看天一样,好像是本能的反应,只要看一眼就会了。 她现在正在画的就是屋顶上的檐牙,把原本低平的牙尾高高翘起,并且画上了燕尾花纹做装饰,显得更加清丽脱俗,远远看着仿若真的燕雀花鸟伏在屋檐之上,既美观又可招喜迎福。 等到最后一笔的竹青上好色,就咧开了嘴微微上扬,“好了。” 孙佳玉冲着春兰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怎么能利用她呢,她不管知不知晓天意,其实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