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众人又道。 长公主又客套几句,方才一径儿去了。而原略有放松的贵女们倒突而听得那传道女官喊道: “阖礼全。” 此时,当有才明白过来的人,一下子便白了脸--方才可不是长公主真心在客套呢,人家不过是例行循礼程序中的“慰仪”罢了呀!而那些因觉长公主可亲而几次暗视其颜的贵女们,此刻脸上更是没了一点血色。 倒是在后头暗暗观察众人的林瑾宁得出了一点结论--需知她正前方不远便是那前世夺得魁首的张琴馨,且看此人如今一脸雪白的样子,方知她方才应也失仪了罢?无怪后来她可着心儿的要扳倒了同为竞争者的莫为曦,却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待长公主一行走远,那传道女官也缓缓退下,众人方才陆续散了。 只这会儿,众人却再无一开始的轻松自在,左看右看,众贵女皆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便是林瑾瑶这不甚了解的人,也大致知道应是发生了些什么的。 几人便又进小亭,林瑾宁与杨蕙将几个透光显眼处原放下的避帘一一卷起,小亭中立时便亮了好些。 “姐姐。”此时林瑾瑶也有几分慌乱,虽勉强按捺住了,但到底因不解其意而不甚心安,故而只一见林瑾宁卷好了帘子过来坐了,便赶紧坐到其身边拽住手求解释安慰。 “无事。”林瑾宁如安抚般拍了拍林瑾宁,又见杨蕙此时也正抓着杨蕾“教育”呢,便也转回头与林瑾瑶细细解释这《循礼》与今日之事里两者的亲由缘故。 见林瑾瑶脸上慌乱不减,后又安慰道:“只你如今年幼,家中还不曾安排习仪先生,故你不懂许多也是往常,且看蕾姐儿也是一样的。料想自今年开始,你们也该将这管家理事的课提上来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去便与娘亲说道也可,只你很不必心慌。” 听完林瑾宁解释,林瑾瑶方才松了口气--好歹不是因她本人关系而出的差错! 于是林瑾瑶便平复了心绪,准备着要在林瑾宁面前问问课程详细以求个心安呢,却见亭外来了一水儿粉色半袖裙的丫鬟,各自手拿了一只托盘:一半儿捧着茶水点心,一半儿却捧着文房四宝,每个亭子里直进了两个,便有两个也朝着她们来了。 于是林瑾瑶也不好再言,只眼见着那一个丫鬟摆好了点心,另一个又将笔纸等放于亭边角一个小几上再双双走了,又有一直在亭子旁等候已久的众人的贴身丫鬟上前服侍用些小食,林瑾瑶便也不得说了。 只最后,到底也没说成。 这一头,却说好容易几人用着茶点用了些许,倒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了那小几的笔纸之上。 “瞧长公主之意,似乎是叫我们显显那书画上的本事?”只听杨蕙道。 “必是呢,方才长公主不是还说什么‘百花芬芳中略做品评’?只怕不是叫我们评这茶点,而是作些书画评些园子里的花,好叫她看看才情罢?”林瑾宁想了一想,于是道。 “很是。”杨蕙点头道。 “可这小亭上不过一桌一几,却是没有多的地方可供姐姐们作画写诗的呀!”只听一边听声许久的杨蕾疑惑出声道。 此难题前世林瑾宁等众女早已经历,此刻她自然已经知晓,加之身边皆是亲近的,故也不必藏私,只道:“想必是要我们拿着纸笔去园中最大的那个中亭里去?却见那亭中很有几个公主府的丫鬟立着,中也有桌子琴棋,料想便是给咱们‘品评’的地方了罢。” “既如此,咱们岂非……”林瑾瑶赶紧道。 “且等等。”只见杨蕙轻声拦了林瑾瑶未出的话,道:“咱们不好先出头的。” “很是,先出头的椽子先烂。”林瑾宁顿一顿,又给林瑾瑶解释道:“虽说是打着赏花宴的名头,可内里到底是所为何事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只怕这会儿那些个娇小姐们防着旁人尽像防贼的,咱们可不能凭白做了那正立了的靶子。” “不过一场赏花宴,怎么事情就那么多呢!”听了个全程的杨蕾一叹,颇有些老气横秋道。 林瑾宁并杨蕙倒叫她给乐得一抿嘴,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