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在河边坐了半日,穆远洋钓到了几十条大大小小的鲤鱼和鲫鱼;马医官没有穆远洋多,却也有一二十条鱼了;惟有赵青,径直坐在河边发呆,一条鱼都没钓着。 快到晌午了,该用午饭了,付春恒心知孙福娘子不爱干净,怕赵青不肯吃孙福家的饭,正要找人去附近酒家督造一个洁净席面送来,远远地就见孙福娘子带着一个绿衣白裙的少妇和一个小丫头子提着食盒过来了,便起身去迎。 走近了些,付春恒才发现那个绿衣白裙的少妇正是先前一件案子的原告贾娘子,便看向正在河边垂钓的赵青。 贾娘子见这位弓手副班头接了食盒,眼睛却往赵大人那边瞟,不由抬起衣袖捂着嘴笑了:“奴想着诸位大人今日来村子里钓鱼,要茶要饭的怕是没有县里方便,就自作主张做了些菜肴,又备了酒送了过来,万望不要嫌弃!” 穆远洋也知自己这位青表弟招蜂引蝶的功力,微笑着看了赵青一眼,道:“那就谢谢小娘子了!” 贾娘子带着新买的小丫鬟杨枝与孙福娘子一起走了过来,齐齐行了个礼,贾娘子便和杨枝打开食盒开始摆放酒菜。 摆完酒菜,贾娘子笑盈盈道:“都是些乡野风味,诸位大人不要嫌弃!” 穆远洋瞧着她微笑:“小娘子客气了!” 贾娘子看都不看他,一双杏眼黏在了赵青身上,捧出一个白瓷酒坛子道:“这酒是奴亲手把葡萄发酵酿制成的葡萄素酒,各位大人品尝一下,若是好吃,奴下次往县里送一些去。” 众人洗罢手预备吃酒。 穆远洋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虎皮辣椒,却被赵青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赵青敲罢穆远洋的脑袋,若无其事地看了紧跟穆远洋的那位青年一眼。 那青年打开了一个锦盒,从里面取了出一根细针样的物件和一个白玉瓶,走过来把这些酒菜一一验了,又从锦盒里拿出一方白纱汗巾,蘸了白玉瓶里的液体,把筷子细细擦拭了一遍,递给穆远洋,这才躬身退下。 别的人不知道,马医官却知是怎么回事,笑眯眯地坐在桌边看着。 贾娘子心下不满,可是看看在座的人,却只能把那股怒气强压了下去,笑道:“哟,大人还不放心奴啊!” 贾娘子酿酒手艺确实好,这葡萄酒味道清甜,众人不由喝了一盏。 赵青心中有事,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继续钓鱼去了。 穆远洋见贾娘子倒着酒布着菜,眼睛却不停地往赵青那边瞟,便开口笑道:“不用理他,他今日有心事。” 贾娘子心里一动,端起酒壶给穆远洋满满斟了一杯,试探着柔声问道:“不知赵大人有何心事?瞧着心事还怪重的……” 穆远洋端起酒盏品了品,并没敢多喝。他虽然光风霁月不拘小节,奈何从小到大遇到的不测实在太多,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表面粗疏实则谨慎的性格。 他笑了笑,低声道:“我这表弟啊,是得了相思病……” 贾娘子一愣,试探着道:“相思病?不知那位幸运的小娘子是哪家闺秀?” 穆远洋却不吭声了,手里端着酒盏,看着河对岸绿油油的玉米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贾娘子心急如焚,却又不能掐着穆远洋的脖子问,只得作罢。 夏季虽然炎热,可是在河边垂钓,既有浓密树荫,又有河上清风,倒也不热。 众人饭后又开始钓鱼。 贾娘子逡巡片刻,见无人留她,只得带着杨枝与孙福娘子一起离开了。 下午赵青依然未曾钓到一条鱼。 到了夕阳西下时候,众人正要收拾家什回去,却见仵作刘秀中带了几个黑衣汉子来了,其中打头的那人面目黎黑身材中等,正是永平县的仵作团头张启义。 赵青终于找到了去见慧雅的理由,便与穆远洋一起,带着仵作团头张启义和一群火家去了慧雅家,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慧雅刚把手伸到床底,心里正紧张,听到外面传来惠清的声音说赵青和穆远洋来了,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长吁了一口气,且不起身,探手沿着床板的底部来来回回摸了一遍。 李妈妈悄声道:“也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