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两天。乔思齐请了相熟的几位大夫来看过,大夫都不肯开方子。 这两天之中,他偶尔醒过来,会喝一点参汤。 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都守着他,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昏迷,若是醒了,眼前有哪个孙子孙女,会拉着孩子的手慈爱的笑。 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一个天气阴沉的下午,昏睡的乔老太爷慢慢睁开了眼睛。 玲珑守在床前,见外祖父睁开眼睛,欣喜的叫了他一声。 “外祖父,您喝点参汤。”玲珑拿着个小瓷碗,想要喂他喝点东西。 乔老太爷嘴角含笑,吃力的抬起手,玲珑忙把小瓷碗放在一边,殷勤的问他,“外祖父,您想要什么?” 乔老太爷嘴巴费力的张开了,好像在开口说话,玲珑忙弯下腰,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外祖父,我听着呢,听着呢。” 乔老太爷费力的、含混不清的说了两个字,玲珑支着耳朵听也没听的太清楚,“外祖父您说的是什么?忘……忧……?” 乔老太爷没有再发出声音。 玲珑忽然觉得背上发凉,慢慢抬起了头。 乔老太爷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已经没有了呼吸。 --- 乔思齐丁忧回乡守制,喻大爷和乔氏也带着玲珑回了喻家村。 喻家村和乔家村离的不远,乔氏可以时常回去祭拜亡父。 喻老太太大为不满,“当年咱家本是住在喻家村的,自打十一郎娶了乔氏过门,因为乔氏时常要请医延药,才搬到城里。如今可倒好,又要为了她再搬回去!” 在城里住着虽是什么都贵,可是比住在村里方便多了,她是不愿再搬回去的。可是,长子不能和她同住,也一样不能容忍。 喻老太爷说了她一通,“搬到城里来住,喻家吃亏了么?当年咱们搬过来的时候,还买得起这宅子、这花园,若是换到如今,可还买得起?”喻老太太憋着一口气,“搬到城里如今看来是搬对了,可是十一郎要带着乔氏和玲珑搬回喻家村,咱们成年累月见不着儿子,见不着孙女,算是怎么回事?” “十一郎爱妻情深,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喻老太爷凉凉说道。 喻老太太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让喻老太太欣慰的是,两个孙子噔敞和喻敄还照常到西山书院读书,一个月放四天假,两天在城里陪祖父祖母,两天回喻家村看望爹娘。 “总算我孙子还有良心。”喻老太太对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 关氏可就大大的不满意了。 喻家的男子一向不善钻营,关家又早就没什么人了,自打喻大爷和乔氏、玲珑搬回了老家,关氏和静嘉、静翕的社交圈子便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静翕也算是能干了,和镇远侯府的四小姐胡少芬、五小姐胡少莲很谈得来,两位胡小姐若有好事一定忘不了静翕。可惜,胡少芬和胡少莲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一个嫁回京城,一个远嫁奴儿干都司,和静翕就只能书信往来了。 鹤府侯府的苏夫人原本很欣赏静翕,可是自打玲珑走了,好像一下子兴致就没了,很少邀请静翕参加鹤庆侯府的宴会。崇山侯府的王夫人和常夫人也是一样,自从乔老太爷的葬礼之后,和喻家来往就很少。 “玲珑这一走,连送请贴给小嘉小翕的人家都没有了。”关氏急的脸色蜡黄。 ☆、117|锁住 她央求喻老太太,“娘,您说玲珑几句,让她别忘了两个姐姐。玲珑虽然隐居到了喻家村,如果她肯写封信给她姨母、王夫人常夫人,那些贵夫人不会不给玲珑颜面的。” 喻老太太不大乐意,“若是玲珑在这儿,我肯定说她两句;她又不在,我特地写信说她,好像……”她觉得自己这做祖母的人真写了这样的书信,有点没面子。 关氏和喻老太太婆媳多年,对她的性情自然是了解的,见她的神情便能猜度出她的心思,心中便有些怨念,“孙女的前途要紧,还是您的颜面要紧?” “娘,小嘉和小翕已是这个年纪了,亲事便是今明两年不定下来,后年说什么也要定下来了。我知道您老人家为难,可是为了小嘉和小翕,您就暂且委屈委屈吧,求您了!”关氏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娘,您知道十七郎前几日说什么?他说,要在老太爷的老友当中给小嘉、小翕说婆家!老太爷的老友们,您也知道,有些清贫,有些孤傲,殷实的没几家……” 喻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关氏拿出帕子抹眼泪,“文人多清贫。像何山长那样的家境,在老太爷的老友当中已算是很富足了,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可是,何家和那些公侯伯府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远啊。娘,小嘉小翕是您的亲孙女,您想让她俩嫁到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前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