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也不会短短几日一分钱都拿不出才是。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那随从抱着他包袱夜里跑了,一觉睡醒成了穷光蛋,自然只能出来睡大街咯。”老车夫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关何若有所思地颔首,目光往他身上扫了一眼,想他当初在平江城怎样怎样的得意风光,不承想也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世事难料。 “公子,咱还走不走啊?” “嗯。”他收回视线,走向马车。 掀起帘子坐进车内,奚画听到声音忙抬手去寻他。 “关何……” 他牵着她的手,应道,“我在。” 因为一直抱着手炉,奚画掌心很温暖,他甚是贪恋地小心翼翼合拢。 还好,无论世道如何变迁,他还有她…… 只要她在身边,天下怎样,都与他无关。 奚画偏头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什么,遇到个故人,多说了几句。” “故人?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第90章 【守得云开】 此行一路无风无雨,天气甚好,故而仅用了两日就到了武陵,关何并未在城中多做停留,径直朝山庄赶去。 抵达山庄大门时,已是傍晚,两个守卫向他作揖问好,关何一一应了,回身便去把奚画抱出来。 因得上次她也来过山庄,庄内众人多少听到点风声,守门的只当她是自己人,也没去通报。 沿着回廊往住处走,沿途碰到个小厮,关何叫住他问:“庄主呢?” 那人忙垂首,“回堂主,庄主在账房,眼下只怕不得空。” “好。”不得空最好,省的又找他麻烦。 关何抬手一挥,示意他退下,侧身挽着奚画,轻轻道:“先去我住的地方休息片刻,一会儿我叫大夫过来给你瞧病。” 她刚点了头,随即又担心,“那你要去多久?” “别怕,这里安全得很。”他柔声宽慰,“你只管在我屋里呆着,我很快回来。” “哦。” 关何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推门进去,地上桌上干干净净,东西也一应俱全。窗边的白隼看到他,扬扬翅膀叫唤了两声。 扶她在帽椅上坐了,这才转身去寻红绣。 庄内的人明显比之前少了一倍,倒是来搬东西,抬东西的人来来往往,果然如无双所言,庄主不日就要从宋土内撤离了。 只是,解药他还没要到。当初约定了一手钱一手货,怎想刺杀顾思安会失手,倘使庄主以此为由,不放他走,那毫无疑问,自己就得随他去往漠北了。 北方苦寒之地,且不说遥遥有千里之远,便是到了那边,奚画一定也过得不自在。 哎……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 黄昏时候,鸟雀归巢,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幕。 红绣坐在矮墩上,抬手翻起她眼皮来看,而后又皱眉思索,自药箱中取了几枚针来,刺入奚画额间两处穴位。 足足费了一个时辰,她方收手撤针,拿着绢帕一面细细擦着指尖,一面往外走。 关何急忙追出去,“怎么样?” “还好,只是暂时失明而已。”红绣叠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