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画。 只盼她没事才好…… 空气里隐隐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好像是谁在附近烧纸钱。 他举目往旁边一扫,正瞧见白绸高挂的岳家宅院,掐指一算,今日好像是岳大夫的头七。 说起来,那天奚画一直念叨着岳大夫的死因。 这个月雨水少,河岸的水线退到人腰部之处,按理说就是岳大夫酒后走滑,也不应当溺死才是。 想想,他又摇头。 岳大夫是因何而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眼下寻到凶手才是要紧的。 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许,他站起身来,仍旧带上面具将往城里走,正待将动身时,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疑虑。 为什么好巧不巧,岳大夫在此时被人害死;会不会和城里的采花案有什么关联? 关何伫足甚久,凝神盯着对面的院落,片刻后只一个轻功飞身上前。 院中并无前来吊唁的人,四下里又空又静,火盆里的纸钱早已烧完,灵牌之下却摆了十分丰盛的饭菜。 岳大夫只有一个亲传弟子,据闻他老年丧子,亲戚又大都在外,并不经常走动,故而丧事几乎是他徒弟一手操办的。 岳大夫死于非命,难不成是他徒弟所为? 关何从门外偷偷溜进去,院子很大,几间房里却没有人,找了一阵才发现那年轻人在灶台前煮馄饨。 他半点没迟疑,依然是抄起刀逼上他脖子。 “啊!” 那人一骇,手里的漏勺啪嗒一声掉入锅中。 “别出声!” 关何沉声威胁:“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其实这周围人家也少,他就是叫嚷也不会有人听见。 年轻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 关何垂眸看了一眼锅里,问道:“我问你,岳大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师父……师父是喝醉酒在河边走,不小心落水……” “胡说八道!”他嗓音一冷,狠狠道,“河水那般浅,如何能淹死他?说,是不是你杀了他?!” “没有啊没有!师父真的是被淹死的。”那人哪里受过这般惊吓,当即就要哭出来,“我发现师父的时候,他人就漂在河面上,当时……当时有几个渔夫也看见了。好汉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他们啊!” “打渔的渔夫这么多,我去哪里找人?休想蒙我!” “不是不是,我没有蒙你。哦……对、对了,当时有个捕快也在,你去府衙一问便知!” 瞧他模样甚是恐惧,不像是装的。 关何沉思片刻:“你师父,当真不是你杀的?” 年轻人含着眼泪点头:“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会杀他呢!” 人不是他杀的,这么说……杀岳大夫的另有其人? 心中猛地有一个想法,关何又问道:“你师父在临死前,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异、异样的举动?”年轻人被他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随即认认真真回想。 “没什么啊……师父平日里只是看病,偶尔上山采药,要么就是在房里研究他的医术。”话刚说完,他眼睛一眨,忽然轻轻道: “不过,师父死前那几天是有点不一寻常。他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可又不让我看,连饭都是给他放在门外。” 关何眼前一亮:“他连病也没看吗?” “有看病的,只不过看得少,大多是我给开方子,若有不懂的才去问他。” “你师父的房间在何处,带我过去!” “是、是!” ☆、第53章 【拨云见日】 后颈疼得很厉害,似乎是被什么人敲了一记,奚画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入目即见到一面被血迹沾染的墙,墙面很是斑驳,坑坑洼洼的,好像还被水浸过。 愣了一刻后,她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用想,自己定是被那个会挖人肝脏的凶犯擒住了! 然而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关何又在哪里?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只是感到头疼不已。 奚画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刚一动脑袋,却发现自己脖颈上给一条粗绳捆住,再侧目一瞧,手脚竟都被绑着。 这般模样,俨然像是卖肉摊子上那半头闭着眼睛的猪。 任人宰割。 身边的一方小桌上,一盏油灯燃得宁静,灯下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