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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钱和锡箔。

    奚画取了香,默默地拜了几拜,小心把香烛插入香炉里。

    岳大夫平生交友甚广,而今仙去,来祭拜的人自是络绎不绝,大多是曾被他医好的病人。

    奚画和关何在一旁瞧了半晌,不自觉轻叹一声。

    “哎……岳大夫忙了一辈子,也治了一辈子的人,到底是没治好自个儿。”

    说着她便随口问道:“岳大夫是得了什么病啊?”

    那边烧纸钱的年轻人这才摸摸眼角抬起头来应声:

    “师父不是得病死的。”

    奚画不解:“不是因病么?那是……”

    闻言,他吸了吸鼻子:“师父是前些日子喝多了酒,在河边走着走着,不慎落水,所以才……”

    岳大夫嗜酒,这也是乡亲邻里都知晓的事,不承想他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栽在酒上。

    奚画拍拍他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吧。”

    ☆、第51章 【关心则乱】

    烧完纸钱,年轻人于门侧挂上殃榜,继而又在门外烧纸车和纸马。

    奚画和关何在一旁看了一阵,瞧着时候不早了,遂也告辞离开。

    时近正午,城中炊烟万点,小路上尽闻得饭菜香气,奚画沿着河边走,手里甩着根长长的柳条,百无聊赖地拍打着脚边的青草。

    “这不幸之事接二连三的,要我说准是中了邪。”

    她忽然把头一偏,思索道:“该不会是谁谁谁砍柴狩猎时,惊动了山神山妖什么的吧?”

    关何无奈一笑:“哪有这么神?”

    “那可说不定。”奚画蓦地转过身,想起什么来,“对了,上回送你的那个荷包,可是我用五色丝结成索的,还能辟邪,你带上身了么?”

    “自然带了。”他说着伸手往袖口里探,不料却摸了个空。

    关何微微一愣,随即开始上上下下翻找,隔了半晌,冒出一额头的冷汗来。

    “……小四。”

    奚画抱着手臂,看他如此动作,口气不由一沉:“怎么了?”

    “……我好像。”他吞了口唾沫,“给弄丢了。”

    静默良久,奚画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关何为难地拿手挠挠脸颊:“要不,你再给我做一个?”

    “你想得美哦!”她捏着拳头,气不打一处来,“那可是我熬了两个晚上编的,你竟,敢,弄,丢!”

    说完,伸手指着他:“我不想看到你,自现在起跟我保持距离,不许近我十丈之内!”

    “十丈……也太远了。”

    “嫌远啊,那就二十丈!”奚画狠狠扭头,作势就要走,关何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把拉住她。

    “好了好了,我说笑的。”

    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荷包被他捏在掌心,摊开拿给她瞧。

    “来,你看。”

    奚画垂眸瞧了一眼,但见他却是好好收着,气虽消了一半,转念一想又有些愠恼。

    “你竟敢耍我!”

    “……没有。”

    她努努嘴,忽然眉上一扬:“还我,我不送了!”

    说着便要从他手里拿,关何忙闪身避开,摇头道:“这怎么行,哪有送了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

    “我不管。”奚画恼火地瞪他,“我就不送了!”

    见她当真上来要抢,关何习惯性地脚步一转,侧身躲让,奚画一手扑了个空,怎料步子却没收住,往前一倾歪歪倒倒的,“噗通”一下扎进水里。

    顷刻间,水花四溅,直从岸边漫上来,他看得心惊肉跳,慌忙跑上前。

    “小四!”

    兴许是摔得突然,她在河面上半刻没法浮起来。

    也不知她是否会水,关何来不及多想,除了外衫就将跳下去,就在这时,奚画突然抬手一摆。

    “等、等等!你别下来!”

    他脚上瞬间一僵,险些没稳住身形,忙抬手扶着树,焦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奚画从嘴里呸了两口水,眉头一皱,站起身。

    “这水……”她抬眸朝他看去,“怎么才到我腰上。”

    愣愣地见着她在河畔走了两步,脚步甚稳,关何呆了片刻,才好笑地松了口气。

    奚画将身上带的几片芦苇摘下来,禁不住奇怪:“方才岳大夫的徒弟不是说他是失足落水而死么?这水……能淹死人?”

    她浑身湿透,尽管是夏季,可任风吹着怕是也会受凉,关何心自担忧,只朝她伸出手:“别管那么多了,你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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