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从小耍脾气并不是好习惯,儿子的教育她还是交给孟焕之,若有意见,背着孩子偷偷的提,家里要有一个说话权威的主。 见父母不搭理他,意儿扶着榻桌站立,比平常要安静十倍。 知言从丫头手中接过一堆碎木头块,没费多大功夫把它们拼成一个圆木球。 二宝真是个天才,所有给意儿的玩具全用套铆和暗扣组装起来,没一颗钉子,就怕一个不小心铁钉冒出来伤到孩子。许多小木块一一套装成一个圆形的球,各个木块之间严丝合缝。他还精心设计出各种花样,有小鸟走兽、九宫格、花草,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孟焕之瞧着妻子手下熟练地拼着木球,心中生出一个主意,唤了知言过去,“我想让十二内弟去庄子上呆几日,今儿天色晚了,明天一早送他出城到大宝跟前去。” 知言纳闷不解,反对道:“不成,庄子上没人能辖制住他,没准偷着跑出去闯祸。” 孟焕之胸有成竹,侧头香了妻子一口:“保他去了不想再离开。”他见妻子还是不解,指着她手里的木球,“你见过比二宝更巧手的木匠?” “没有”,知言摇一摇头。 他是说,让秦昌会一会二宝,亲眼见识一下外表木讷不出众的二宝,拿起木活时的神采和聪明。不管见不见效,死马当做活马医,不试怎么知道行不通。 打定主意,知言当即打发人去三房给秦枫和秦晖传话。秦枫颇为头痛幼子的管教,油盐不进,对着他束手无措,乐得让女儿和女婿做主一试。 秦晖也是连日盯着幼弟,花酒都没功夫吃,一听妹夫有了好主意,轻嘘口哨沐浴熏香出门快活去了。 前院秦昌毫不知情,对着祖父留下来的承影剑垂诞三尺,这也是他能耐着性子留在孟府的主要原因,心里头图谋寻个机会把它从姐夫手中赢过来。 一想到承影即将变成自已的佩剑,秦昌终于露出真心笑容,少年时节再是聪明机灵,总带着一丝简单幼稚,何况他身边全是老谋深算之人。 姜而是老的辣,这句话,秦昌会慢慢体会到。 且说知言拼好木球,扔到榻上一滚就听出不对劲,金铃忘记装进去了,再一回首,一只小胖手捏着金铃默默站在一旁。 意儿敞嘴露出几颗小白牙,摇着手中的金铃,另一只手指着木球,做了一个放的动作。 知言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眼睛瞄向孟焕之,语调夸张道:“你看着给意儿装好,我去厨房瞧一眼,给你们爷儿俩还有前院那个小祖宗张罗晚饭。” 她得意地扭着腰肢出屋,一路脸上挂着笑容。厨房里几个仆妇见到大奶奶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最近府里住着客人,大奶奶就没展开脸过,看来快要甩掉麻烦,好事! 孟焕之盯着妻子轻狂的小样儿,心里头暗骂不愧是小滑头。意儿眼巴巴等着父亲把金铃重新装进去,着急得在一旁指手划脚,意思是把木球摔开再组装。 ☆、170|第 170 章 孟焕之以承影剑做饵,诱使秦昌和他打赌,若秦昌能在一个月之内也能仿造出一件匠心独具的木器活,他便把绝世宝剑承影转送给秦昌。 秦昌瞄一眼小外甥最喜欢的木球金铃,满不在乎应下,并放下大话为意儿亲手打造一件周岁生辰礼,若他输了,今后只听姐夫调遣。 少年郎筹志满怀,以为又是同往常一样可以轻而易举解决别人束手无措的难题,矜持自得。 孤独求败,才目空一切。 孟焕之不动声色,轻拍内弟的肩头,“既然说好了,我这就送你去庄子上。” “姐夫要去翰林院点卯,不敢有劳。姐姐的庄子虽没进去过,可也常常从门前经过,我自己带着人去倒还省事。”秦昌很有礼貌婉拒。 他在学识上可以傲视别人,日常礼仪不能眼中无人,跟自己姐姐使性子那是因为亲近生不出嫌隙,对着姐夫可不能。 “好”,孟焕之欣然应下,唤过长兴和柱儿陪着秦昌出城,直奔知言的陪嫁庄子上。 大宝一听来了位贵客,打听到里头的曲折,二话不说,带着秦昌去了一处独立的小院。 小院内杂乱无章,木料横七竖八摆放,勉强寻到一处方寸之地落脚,秦昌打量四周。堆成小山的木头和下角料,几件简单的工具,刨具、墨斗、凿子......屋檐下摆着一张木案,一件已有八成好的屋宇赫然在目,不足尺高,窗棂上雕着小兽,惟妙惟肖。 半埋在木堆中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头上衣裳沾满碎木屑,二十岁上下,平凡无奇的面孔,眼睛木讷呆滞,面无表情看一眼秦昌和大宝,继续埋头做手下的活计。 就他?!秦昌颇为不屑,他绝不会输给人。 “你们都回去,告诉姐姐和姐夫让他们放心,爷要呆在这里做正事。”说着秦昌已卷起袖口钻进木头堆里打量,一身华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