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赏罚分明。” 冯七摇头,难以置信般解释: “他答应我,会看住黎素的!” “你是说,裴云奕昨晚在床上答应过你?” 冯七的泪砸在地上,她泣不成声: “我告诉他,等我们用完了黎素,除掉凌九重后,他想带走那个男□□,或者让他入奴籍,供他偶尔来玩乐,都可以。若是等不及现在带黎素走了,出了乐坊镇,就休想困得住他,到那时候,冥王您也必不会饶他!” “可他还是带着黎素跑了。” “我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 “是么,我以为你对他也只是逢场作戏!” 冯七不再说话,因为她膝行过来,跪在冥王脚下的时候,受了他一掌,头骨粉碎,血沿着眉心流过眼睛,她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冥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知道么,主公就要出关了,你这番说辞若是在他面前提起,只怕比这死得更难看一百倍,倒不如我现在留你个全尸。” 冯七瞪大了眼,慢慢滑倒在地,血染了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感觉越来越明朗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从这一日起,武林上各派势力又要重新划分,表面宁静,实则波涛暗涌。 几个威望颇高的门派,早就对秦家不服,只是秦家震慑极广,他们不敢轻易造次。如今虽然道听途说,但在座的都是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做个证,去找秦远岫讨说法,趁机削弱秦家的势力,再好不过了。 当夜,就有几位悄悄聚在一道,商量对策。 那乔装成武当弟子的青年,出了星云阁,便与崆峒、点仓派弟子同被安排进了旁边的客栈歇息,第二日由乐坊镇的人一路送出去。 这里既不是望川宫的地盘,与天一教也毫无瓜葛,背后的神秘力量深不可测。 他心底毫无头绪,余光一扫,看到黄岐等五六个人,背对着他,正被引入另一座客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客栈里坐了一个人,看不到脸,但那身形,却十分熟悉。 他嘴里喃喃念了两个字,脚下生风,就要移步过去看个究竟。 结果人到了门前,黄岐他们正往楼上走,而先前那个眼熟的矮胖小老头,却不见踪影。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师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我多虑了。” 在距离乐坊镇三十余里的一座小岛上,花香四溢,碧波万顷,一只小船晃晃荡荡从滩上撑到湖中心的岛上,下来两个人,扶住冥王,他摆了摆手,让人都留在此地守着,自己一个人跛着脚,拨开竹林,往岛中央走去。 待走到一座楼宇前,慢慢停下脚步,跪下道: “主公。” 半晌,没有回应。 他便跪在原地静静地等。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罡风四起,湖上波涛翻涌,忽然有人开口: “人呢?” 那声音浑厚有力,似从四面聚集而来,力道如一堵无形的墙,坚若磐石,源头却不可寻。 四周有一些侍从,耳中都纷纷堵了东西,面上依旧表情痛苦。 冥王忍着身上的旧伤道: “属下办事不利,让黎素同裴云奕一道逃了,不过事发不久,主公放心,人一定追回来。” 又是一阵沉默,那罡风吹得更加凄然: “我出关要再延十日,你若是找到他,就先将他带去铜陵,望川宫与天一教必不敢踏足,倒也安静。” 冥王点头称是,道别离开了。 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黎素赶了一整夜路,又饥又渴,偏偏肚子开始阵痛,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面无血色。 裴云奕慌乱之中扶住他,被阿北推开好远: “放开你的脏手,主人轮不到你来碰!” 黎素顾不得他们,等疼痛稍缓,才在阿北的搀扶下站起来。 他不知道这里是何地,也不知冯七手下那些人会不会追过来,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所,想到这里,不觉眼眶发热。 但这时候他必须要静下心来理清思绪,此时此刻,他能靠的人,也唯有他自己而已。 阿北是不能回望川宫去了,如今除却白道外,又添个来路不明的门派,与望川宫、天一教三足鼎立,大有取而代之之势,如此乱世,倒不如打发了阿北走,也算是一条活路了。 至于黎素自己,他亦知道此番任务是去送死,唯有想办法拖延时间,把孩子生下来,也算是了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黎素心里百转千回,望着阿北,想他是个莽汉,若是假意将他赶走,他必然要回望川宫找自己的,只能说一个谎,框住他才好。 “素素,你听!” 黎素仔细去听,奈何如今内力锐减,只隐隐约约感到脚下震动,裴云奕了然,继续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