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怎样?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路线,谁知道,”江栋顿了顿,艰难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顺利到梅州?” 杜氏身子猛地一颤,忍住心底巨大的恐惧,听江栋道:“所以,我明天准备找匹快马先去达州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消息,到时候再决定怎么走。” 丈夫要骑快马的话,她硬要跟上就只能当拖累了……杜氏冷静下来,问道:“那你只准备一个人去吗?要不让王叔——” 江栋挥了下手,打断她的话,道:“我今天去见了柏哥儿,那孩子憔悴得不像话,我说了要去找两个孩子,他马上表示,他一定要跟着去,而且他还给我介绍了两个人,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路。骑快马的话,五天就到了。” 杜氏在心底计较片刻:严小二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品行上不须担忧。而且他跟着他爹走南闯北,骑马肯定不在话下。有他跟着丈夫,倒也不错。 因此,她道:“那我明日早些起来,为你们准备些干粮。” 江月儿还不知道她爹跟她的另一个竹马马上就要赶到达州,跟杜衍商量好后,她硬把他劝回房睡觉,自己到自己的房间又挥毫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墨生就出了门,他们吃完早饭,他就把那人的消息打听了来:“问好了,那人叫周全安,是泯州的一个书商,这次来达州是准备办分店的。” “难怪他有时间跟我们打擂台,”江月儿思索片刻:“你打听到他新店在哪了吗?” 见墨生点头,她脸一板:“我们走!” 杜衍赶紧撵在后面说了句:“你别弄得太过火,记得见好就收!” 江月儿头也没回,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 哪里放心得下啊…… 杜衍愁得在屋里直打转:这丫头没了辖制的人,越发要没边地疯了。要是阿婶在就好了,阿婶一瞪眼,包管她什么都不敢乱来了…… 这时候叫杜衍想念的“阿婶”正送江栋上马,叮嘱他几声,看严小二站在一旁闷不吭声地,两只眼睛通红通红,乍一看上去,好像还闪着小火花,不免要安抚他几句:“小二啊,你也别太着急了。这次阿婶知道都不怪你,就怪月丫儿那丫头心太野,说跑就跑了——” “阿婶,谁说这事怪月妹妹了?”严小二直眉楞眼地道:“明明是杜燕子那娘娘腔憋着闷坏,早早计划着好跑路,月妹妹是被他连累的。” 杜氏:“……小二,我知道你跟月丫儿感情好,可你说这事是阿敬挑唆的,这——这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严小二道:“想也想得出来啊!他才到松江没多久,就张罗着把他那宝贝香卖了几十两银子,肯定他早想跑了!” 杜氏江栋杜老爷米氏大吃一惊:“卖了几十两银子?小二/柏哥儿,你是说真的?!” 江栋迅速与杜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色变:阿敬他花几十文钱炮制的香药居然能卖几十两银子,有了钱,这两个孩子不是会跑得更远?! 江月儿这时候还没想到她身边有个大金矿,她领着墨生和荷香,三人出了门,直奔泯州会馆,就为了讨前天那三十二文钱的公道。 这时候正巧会馆门口只有两三个人,她一抬眼使个眼色,荷香朝那朱漆大门上唰唰糊了两下浆子,墨生“啪啪”连声,在会馆大门上贴满了纸! 在会馆守门人回神过来叫骂前,几个人贴完了就跑! 又到昨天的巷子前,如法炮制“啪啪啪啪”! 一连贴了好些张,把手上的东西都用完,江月儿他们方偷偷返回泯州会馆。 这时,会馆前已经聚了好些人,那些人望着纸上画的画,皆是哈哈大笑,有人把纸上的唯一一行字念出来:“文贼无耻!哈哈哈哈!” “哎,兄弟,那门上贴的什么啊?这么好笑?”有新来凑热闹的不知道,大声问着前面的人。 有好事人就笑着道:“这是画的几幅画,好像是一个姑娘在我们会馆这卖点子消息,却叫我们会馆里一个叫周全安的抢了她的主意,还只给了三十二文钱,就逼得人家差点讨饭去了。” “这姑娘我知道,我就说嘛,那周全安怎么会突然印些点子卖给我们?原来这是人家千辛万苦搜集来的啊?” “是啊,居然还只花了三十二文钱,也太小气了吧!” 人们大声议论着,根本没留意到站在门后进退不得,脸都快涨成了紫茄子的周全安。 还是墨生看见他,指了让江月儿两个看,看见那人难看的脸色,两个人哈哈大笑。 看了一会儿笑话,江月儿觉得那口恶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招呼两人跟着散去的人群准备先回客栈,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