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即便是陈千户也只能调派自己手里的部分兵力,然这部分兵力又怎么可能敌得过沧州城外的千军万马。 “吐浑是有备而来。”呼延骓没有回头。 赵幼苓往前,石墙冰冷,她才摸上,就被人一把拽紧怀里,背过身护住。炸开的石砖迸溅出沙土,迷得周边士兵不住咳嗽。 “你下去,”呼延骓松手,“别在这里冒险。” 赵幼苓抿唇。 她看过了城墙外的情景,能看到两射之外的地方,满满都是严阵以待,等着城墙塌后攻进城中的吐浑骑兵。 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她在这只能是拖累。 “你拿着这个。”赵幼苓从袖口中取出一物,塞进呼延骓的手里。 呼延骓低头。是虎符。 唐总督是个有趣的家伙。跟着锦娘白日宣淫,身上还记得带上虎符,似乎是生怕藏在总督府里被人偷出来。 不过也幸好他这么谨慎,叫赵幼苓命人一搜就从身上搜了出来。 有了虎符,北境的兵就能任人调派。她把虎符一塞,当真不再停留,下了城墙就往藏了茯苓等人的地道走。 沧州城这几年地道挖了不少。赵幼苓往里头走,扑面便是腥臭。 人实在是太多了。因投石机的关系,不少原本躲在自己家中的百姓也都逃了出来,就近找地道躲藏,可沧州城的人有多少,地道再多也没办法容纳他们所有人。 小孩的啼哭声,大人的念叨,甚至还有鸡鸭猫狗的声音,不断的在狭窄的空间里攻击着每一个躲藏者的精神。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除了气孔偶尔还有光亮透过,根本瞧不见身边的人长了什么模样。 等到外头天色渐渐发沉,就只剩下听到那些轰隆声,和远方的叫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上,有一串脚步声飞快地跑过,操着吐浑话,间或夹杂了一两句戎迂话。 地道里一时间全部噤了声。有男人擦了把落到头顶上的尘土,喃喃道:“城门……是不是破了?”要不然怎么吐浑狗会进城…… 而后,已经离去的脚步声,又重新走了回来。 一步,两步,走到了气孔附近。 赵幼苓微微抬着头。她身边现在只跟了几个亲兵,其余的人都被她派给了呼延骓。若这个时候,地道被打开……她神色凝重,伸手摸向了茯苓身上背着的东西。 茯苓有些害怕地抓住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忽然有新鲜的空气涌进地道,紧接着就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随口就是杂乱的脚步和惨叫声。 有人发出尖叫:“是吐浑兵!” 地道并不宽敞,对于吐浑兵来说,一个口子找到了,杀人就有如入无人之境。 藏在地道里的大多都是平头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最多不过是挥着斧头拼一把,但更多的只能活生生等死。 身边的下人们这时候已经全都挡在了赵幼苓的面前,想尽办法将她护在身后。 可赵幼苓清楚,地道是条死路,逃不了,只能正面迎上。 前头死的人越来越多,吐浑兵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不算好事的好事,是地道的空间在这时候终于得到了一丝舒展,借着前面吐浑兵越来越近的火光,赵幼苓咬牙一声吼:“都蹲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听到熟悉的语言,所有尚且还活着的人全都蹲下了人。 一枚箭,擦着众人头顶,倏忽飞过,带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射进了领头一人的脖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