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追的紧。 那些男人就像是在追猎一头小兽,等它慌不择路的时候,一举上前擒获。 但这种感觉,跟被乌兰拿箭追着跑完全不同。 她拼尽全力地狂奔,马蹄声化作了耳畔最动听的乐章。铁蹄踏过大地的声音,是轰隆,也是雀跃。 然而半个时辰后,她到底力不从心,哪怕大黑马还能跑,她也已经有些坐不住,握不住缰绳了。 身后的人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有意放缓了速度,却被泰善呵斥了一声,只好甩着马鞭继续追。 赵幼苓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知道自己这是到极限了。身子到底太弱,坚持不了太久,仔细想想呼延骓的嫌弃,倒不是没有道理。 她撑着没让自己从马背上倒下,勉强调整呼吸,眼角隐隐瞥见有另外一匹马从马棚里出来。她有些看不清是谁,身子一晃,已经被勒得出血的手登时松开,整个人就这样从马背上往下摔。 有人发出惊呼。 她咬牙伸手,想要拽住垂下的马缰。缰绳错过指尖的一刹,身后传来“刺啦”一声,一柄长刀穿过她的后背衣裳,冰冷的刀身贴在脊背上,整个人被挑了起来,并没落地。 场上忽的爆发出了欢呼声,就好像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马球赛。 唯独赵幼苓,被刀身的寒意一激,猛地回过神,视线顺着握刀的手,看向了一身黑氅,骑在马背上的呼延骓。 她恍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被串在了铁架子上的羊羔。 而那个串羊羔的厨子,正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评价说。 “太瘦弱了。” 第23章 “殿下?” “殿下怎么来了?” 冰冷的长刀从背上抽离,赵幼苓双腿发软地被人扶住,余下的人已经围到了马前。 赵幼苓抬头,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视线,和身边的人交谈起来。 她知道,呼延骓近日来很忙。 他的部族是戎迂众部中规模最小的,但他要忙的事从不少。赵幼苓知道她还没得到呼延骓全部的信任,所以有时候他与人谈话,并不允许她在左右,那些还不允许她知道的东西,也许就是呼延骓的部族立足的根基。 她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听人说他要离开几日,所以压根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然后……又被他救了一命。 呼延骓就像是过来和泰善说几句话的。话说完了,又依次跟一帮男人碰了碰拳头,这就骑着马走了。 赵幼苓也没去说什么谢谢,等他一走,也差不多歇够了,又有了力气,当即骑上马,看着众人:“继续吧。” 泰善送了呼延骓回来,也不知听了什么话,瞧见赵幼苓又上了马,赞赏的看着人,一脸慈母笑。 赵幼苓盯着他的笑脸看了一会儿,头一扭,踢了踢马肚子,小跑起来。 “去吧。”她听到泰善笑盈盈的声音,“别客气,替殿下好好练练她。” 赵幼苓满心以为之前的那一轮,这帮被泰善带来的男人已经使出了实力,直到呼延骓来了又走,她才发现男人们这才认真了起来。 他们一认真,她就变得有些摸不着门路。哪怕大黑马再是良驹,碰上她这样羸弱又不默契的主子,只能狼狈地被人几次围住。 她如此才懂得,她根本称不上什么有天赋,她和这些男人还有很大的差距,那差距在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是个弱者,你太弱小了,你还什么都不是。 到了下午,赵幼苓越发觉得不顺。泰善连弩都不让她碰了,只一匹马,顶着头顶的太阳,一点一点,抠着她跑马的时候所有的问题。 “肩膀这么紧是打算做什么?”马鞭后的杆子被敲在她的肩膀上,泰善笑呵呵地骑在并行的马背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