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固定的日子,乌蛮族最纯洁的少女们进行祭奠活动,这个活动由祭司们主持,顺便让祭司们挑选传承自己血脉之人。那时候苏既明在乌蛮族已经生活了半年多的时间了。羲武去主持活动,而苏既明被羲飘骗去后山蛇窟,羲飘想驱使毒蛇咬死苏既明。 乌蛮族的祭司都有驱使动物的能力,尤以羲武的能力最强。他曾给过苏既明一个牛角坠子,是那坠子救了苏既明的性命,令毒蛇们不敢靠近他。苏既明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去,到山中躲起来。 三天后,苏既明就被羲武救回去了。关于这次出逃,苏既明没有解释,羲武也没有问,大抵是认为他受了羲飘的刺激。苏既明必须隐藏自己汉人的身份,要不然乌蛮族人一定会杀了他,因此他默认了所有的误会。 再然后,就有了羲武下蛊的事……那只被喂了他的血的蛊虫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苏既明不知道,他当时震惊又心寒,只想要自保。现在回想起来,他借口身子发冷要出去晒太阳,回来的时候桌上只剩一只空碗,蛊虫已经不见了,大抵是羲武植进了自己的血脉中。 苏既明一直以为,他的出逃惹恼了羲武,所以才给他下情蛊想要控制他。羲武话很少,从不表达自己的情感,恼怒或是喜爱,他一直都藏在心里。因此苏既明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说…… 熊莱嘲讽道:“那乌蛮族的女子大约是想向你表忠心,却被你误以为她要害你。真是可怜、可笑!” 苏既明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熊莱收起蛊王,神色厌恶,“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从此以后,你不许再踏足此地!” 苏既明失魂落魄地带着苏砚离开了熊莱的住处。 “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砚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女子到底是……” 苏既明摇头,不愿多说。骄傲如他,即使是苏砚,他也很难将这一年的经历启齿。 苏砚虽然满心疑问,但公子不肯答,他就不再问了。 翌日一早,苏既明打扮妥当,便坐上马车前去拜会岭南特使魏琼。 马车在魏琼府邸外停下,苏既明下车,立刻有侍卫迎上来:“苏大人,魏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苏既明连忙跟着人往里走。 入了大堂,一位三十出头肤白无髯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苏既明上前行礼:“下官见过魏大人。” 那男子忙放下茶盏,迎上来扶起苏既明:“清哲,此地并无外人,何必行这么大礼。”清哲是苏既明的表字。 苏既明站直身体,笑了起来:“子玉兄。”还在京城时,苏既明常与一群王族贵胄子弟厮混在一起,魏琼便是其一,两人要好的时候是能同饮一杯酒的交情。魏琼与皇帝的关系异常亲密,苏既明被贬谪时,魏琼是替他在皇帝面前求过情的,只不过当时大局已定,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魏琼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清哲。”用力抱了苏既明一下,拉他到堂上坐下,仔细端详起他来。 魏琼道:“去年你遭遇海难身亡的消息传至京中,我便不敢相信。你如此人物,怎会遭遇此厄?实在是天道不公。幸而前几日一位渔民找到我,说是在乌蛮族里见到了你,我立刻派人去儋州,老天有眼,总算将你救回来了。” 苏既明微微诧异。那渔民便是误闯入乌蛮族领地被他救下的汉人,原来是魏琼派人来救自己。幸好那渔民找对了人,若是他去找了覃春,别说救自己,只怕那渔民都会被覃春灭口。万幸,实在是天无绝人之路。 魏琼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戾气:“那该死的覃春!我已听说了你的事,你在儋州被困一年,覃春从未派人救援,还放出消息说你已在海难中遇险,若非那渔民送来消息,还不知你要被困蛮夷之地多久。” 苏既明冷笑。覃春的妻子与赵采的妻子同出一族,因此覃春也是赵采的人,自己的遭遇说是覃春有意谋害也不为过。 魏琼左看右看,诧异道:“你与两年前到没什么变化,只是肤色黑了些。” 苏既明流落异族一年,魏琼本以做好了准备,看到一个被折磨得看不出人样的苏既明。没想到苏既明看起来并不算太差,非但没有消瘦,反倒结实了些,气色也很好,至少从裸|露的肌肤上看不出任何伤痕。 魏琼道:“那蛮人可曾欺辱你?” 苏既明眼神闪了闪,道:“他们不知我身份。我骗他们我是苗族人,出海经商,遭遇风浪才流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