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如果你昏倒,我真的会扔下你的。”我冷冷地说道。 紫罗兰僵住了身体,眼睛里水气氤氲,一时之间,我以为他又要哭了,但他只是紧抿双唇,狠狠地瞪视着我。 我撇了撇嘴,手臂用力,半托半抱着紫罗兰,如此一来,他走起路能轻松不少。 “你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命……”我喟叹。 而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下了山,一路往东行,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渐感体力不支,强打精神支撑身体。 远方随风飘来人声,钻进我麻木的思维中。我蓦然警觉,观望四周,见到远处有抹火光,应是有人在此扎营,对紫罗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徐徐靠近。 “……皇都这么大,咱们要去哪儿寻人啊?”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哪怕把整个郾都翻过来,我都要抓到那个女人!”阴沉的声音,透出说不出来的寒意。 “大姐临走前,说干娘是我们共同的弑亲仇人,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之前那个年轻女子说道。 “你居然还叫那女人为‘大姐’?”一下子,空气中逬发出浓重的杀气。 “不认大姐,那三姐、五姐、六姐呢?她们跟着大姐……”年轻女子讷讷说道。 “七妹,趁着天未亮,你回马车里休息一下吧!”一个浑厚亲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我才猛然惊觉,树丛那边还有第三个人。 “距离天亮开城门还有一段时间,两位朋友,何不现身过来一起坐呢?”那个声音继续朗笑道。 我暗自揣度,她们应该不是护军,等等跟着她们一起过城门,能掩去有心人的耳目……遂状似亲昵地搀着紫罗兰,走了过去。 火堆边,围坐了三个女子,年纪都不大,不远处的树下,停了一辆四辕马车,不如墨台府的车撵华美,但也甚是精致。 “原来是对小夫妻。”对我们说话的,是三人中最为年长的女子,唇边挂着亲切的微笑。只是,我的眼角瞟到,她的手一直不离身旁地上的长剑。 “叨扰了!”尽管我一身狼狈,仍泰然自若地作揖行礼,三人皆抱拳还礼。 我扶着紫罗兰坐到背光处,把他的长发拨到前面,遮住了半张桃花脸,他始终低垂螓首,倒是乖顺。安顿好紫罗兰,我状似随意地坐在他前面,用身体挡去了三人探究的目光。 “咦,你们这是遇到盗匪了吗?”年轻女子脱口问道,圆圆的苹果脸,圆圆的大眼,看上去不足双十,犹带天真。 “世道不好啊!”我叹道,没有正面回答。 “我一直以为,天子脚下,管治甚严。”年长女子微笑地看着我。 “我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与我的……夫君上阆山做‘施孤’法事,未让府内护院随行,这不就出事了么?”谎话张口就来,还配合着满脸苦涩。 “阆山?那山地处偏僻,所以有盗匪出没?”年轻女子开口问道。 “不是,阆山距西城门不过几十里地,山上庙宇众多,香火鼎盛。”我耐心地解释,想了想,补充道:“我与夫君,是在归途中遭遇贼人的。” 这几个女子不知道阆山啊……换言之,她们不是郾都本地人。 “夫人为何不等天亮下山?半夜赶路,不但危险,即使平安到达,城门也未开……”年长女子探问,脸上始终含笑。 “自然不是半夜赶路,日落前我们一行人就下山了。行至半路,贼人挡道,掳了我与夫君,打发轿夫回府报信,要我家中出钱银赎我俩回去……直到方才,我们才趁贼人熟睡,跑了出来。”我微微苦笑,心里不悦,这个女人问得未免太详细了。 “原来郾都还不如咱们琲州安定啊!你们放心,如果那帮盗匪胆敢追过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年轻女子豪爽地拍胸说道。 我一脸感激,连连拱手,心下思索,琲州在西南边陲,北上皇都的路途,真可谓千里迢迢啊。 “不知夫人做何营生的?”年长女子继续开口问道。 丫的,你调查户口的啊! “商贾,做些小买卖。”我随口答道。 “夫人真是过谦了,府上的买卖定然不小。我观夫人身上的里衣,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