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伸手捂上耳朵,坚决不听一个字。 黎夜光不能像他一样任性,她迎上去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壁画我们一定会修复好的。” 一个年级稍大的馆员面红耳赤,看样子也被余白气得不轻,厉声说道:“这三块壁画馆长很重视,如果修复不好是一定要追责的。” 虽然还没弄清余白不肯修复的原因,但黎夜光还是不卑不亢地回答:“虽然壁画霉变是我们造成的,但相应的赔偿我们都会兑现,包括你们要求必须找余家修复,我也请来了。不过既然你们要求必须请余家,我想也是出于对余家专业的信任,那么余大师的修复方案你们为什么又不接受呢?” “不是我们不接受,而是不能接受。”稍年轻的一个馆员和黎夜光还算相熟,接过话说:“黎组,咱们也算半个熟人了,说句不见外的话,从我们手里借出去的文物还回来却不是原样,你们赔偿是一回事,我们担责任是另一回事啊!”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黎夜光也明白如果真的修不好,除了她要承担责任,上博批准借调的人也会被牵连,而且文物借调本就是各家博物馆之间礼尚往来的事,如果处理不好,就等于是让两家博物馆因此决裂。 “况且这也是咱们馆的镇馆之宝,你说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裙摆突然少了一块,也影响展出效果啊。情况我们都和馆长说了,馆长的意思是余家的技艺他信得过,只要能全部修补完好,就可以不追责,你应该清楚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年轻馆员叹了口气继续说,“黎组,你劝劝余大师吧,他们这种艺术家清高孤傲惯了,可你不同,毕竟借调文物的人是你啊。” 黎夜光何尝不知道自己是第一责任人,为了这个展览她付出半年的心血,眼下开展在即,她每天都无暇休息,紧绷着一根弦生怕哪个环节再出纰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出问题的竟然会是余白! “开幕当天我们再来,如果他还是不肯修补,那就公事公办了。”老馆员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黎夜光礼貌地将他们一直送出博物馆,阿珂和高茜守在修复中心门口,看着黎夜光远去的背影,阿珂忧心忡忡地问:“黎组这次能搞定吗?” “当然能!”高茜想都没想就说,“她都能把余白带下山,还有什么事做不到?” “我觉得黎组看起来很累。”阿珂有些心疼地说,“这个展览从一开始就特别麻烦,现在好不容易问题都解决了,怎么又出岔子……” “她能不累么,拿个梯子的工夫都不忘挖赞助……”高茜叹了口气,拍拍阿珂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啦,就算余白是个不讲理的疯子,黎夜光也不怕的。现在双方僵持,你们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高茜对于c博三美的遭遇深表同情,一直想找理由把她们召回来,可余白却对她们三人的工作特别满意,不肯放人。 虽然洗泥巴很累,但阿珂却没有休息的心情。换作以前,她对黎组那是200的相信,可这一周跟着余白学习,她隐隐觉得在壁画这件事上,余白是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让步的,甚至包括他自己。 “如果余大师就是不同意,会怎么样?” 高茜仰头想了一下,有点同情地说:“那他肯定会被黎夜光折磨得很惨吧……” 要说折磨人,黎夜光有一麻袋的手段,可折磨余白?她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折磨他。有时候她觉得余白是个特别好对付的人,因为他单纯天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也很容易满足,可有时候余白又让她感到棘手,因为他太过简单,反而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软肋。 据之前的经验,如果和他硬碰硬,就和当初非要他下山一样,余白是死活都不会答应的,若是耍点手段……可为了让他下山,她都已经被粘上了,再要他修补不愿意修补的壁画,岂非真的以身相许?黎夜光坚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余白刚才看起来挺生气的,要不晚上给他买点好吃的哄一哄?还是教他玩贪食蛇以外的小游戏? 然而她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余白并没有任何烦恼,他见黎夜光把上博的馆员领走,就蹭蹭地跑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两个冰淇淋回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