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指名道姓,可徐锐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是李心洁。前阵子,邬浪莫名其妙让他给这女人一点压力,他不了解李心洁,不知道她何时得罪了邬浪,但他知道邬浪,对付女人,能用一分的力,他向来不肯用三分,寻着他的意思,他不过是断了李心洁贷款的路数,她公司便运作艰难了,那些曾经与她要好的、相知的,不知是不是听闻了某些传言,竟都一时与她断了交情,她求诉无门,逼不得已借了高利贷。 李心洁虽然名义上经营着公司,可实际运作和她关系并不大,一直都是那些蓝颜知己在帮衬着,她对经商其实是一知半解的。资金链断裂,虽然及时补上了,可缺口仍在,加上高利贷的利滚利,一下子便露出一个大窟窿,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指着王蒙要那二十万。 “那还用继续施加压力吗?”徐锐明知故问。 果然,邬浪自负道:“不用了,生死在天,就看她段数吧。” 徐锐应了声,又道:“那这件事?” 邬浪明白他的意思,低眉沉思,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叫王蒙的男人和姚子绮在一棵大树下纠纠缠缠,暧昧不清,心头很不爽,尤其想到姚子绮那晚身上所呈现出的那一种苍凉与悲恸,就更难泄愤。她被打,起身和王蒙的关系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邬浪偏觉得他罪大恶极。 “先找人收拾顿那小子。”他看着他就心烦!再惹他不快,他一定将他丢出纪安市! “好。那姚小姐父母那边呢?” “……暂时不动。”有这样的父母,他得回家探探她的意思。 徐锐嗯了声,并未像平时那样转身离去,而是想了下又道:“还有件事,不知道邬总有没有兴趣。” 邬浪抬眸,“什么事?” “据调查结果显示,姚小姐和现在的父母并没有血缘之亲。”徐锐见邬浪眸色明显沉下去,补充道:“好像是领养关系。但具体还有待查证。” 邬浪一直道姚子绮甚为奇特,当年第一次相遇,她用那样一种方式唤起了他的注意,他至今也无法忘却那一只巨型高跟鞋鞋跟带给他的疼痛,那时她纯情得像个误落人间的精灵,对着旁边男孩微微一笑时,脸上就像盛开的鲜花。原以为这样的女孩必然是生成于极好的家庭,谁知,再相遇竟是那样一番状况,也曾想过她必定出生寒苦,可没想到竟同样是个被领养的孩子。心底某处坚硬的拐角似乎松动了下,他长时间没有说话。 徐锐站在一旁久了,忍不住问道:“……还要继续查吗?” 邬浪双手交叉撑在鼻下,仿佛陷入了自己年幼的世界,残忍得教他不愿承认!良久才开腔,“不用了。”既是她的秘密,那么就让她一直藏下去,就如他的一样。 “好,我这就去办。”徐锐应声退出去。 徐锐办事一向效率高,不多时便找了一波小年轻,在王蒙下班的路上堵着,逮着就是一顿胖揍。王蒙被打得鼻青脸肿,就差跪地求饶,不相信姚子绮真能这样对他。 彼时,姚子绮正在超市选购水果,邬浪那贱人嘴刁,不是新鲜的水果他不吃,颜色不好看的他也不吃,长得歪瓜裂枣的更是直接扔掉,她气得直骂他浪费,他却大言不惭,纠正她,“这叫促进国民经济发展。” 她一个一个冬枣拣出来看,细细地挑,哪里知道正有人冒充她的名号去打人。等她各式水果挑完,那边王蒙也被打得惨不忍睹。 邬浪回到家时,她正在洗草莓,短短的几天也像是已经习惯了,他到家必然要吃些水果。端出去时,邬浪喜形于色,“啧啧啧,这小媳妇的模样最有爱了,哥喜欢!要是哪天离不开了可怎么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刚说完就见她脸色都变了,他不明所以,只在心里感叹,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当局者迷,姚子绮起先没意识到,被邬浪这样一说,才惊觉自己习惯得太快了,竟然什么都依着他的喜好来,这和对王蒙有啥区别?她不能重蹈覆辙!更何况他最后的那句话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当真,他既不当真,她又何必……她心底微微刺痛,说不清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