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铖,你这是何意?!”段荀怒声质问。 “段大人,既然此人说有凭据,不问不看就抓人,未免草率。”薛铖似笑非笑。 “左右不过是些捏造的凭据。”段荀眯起眼,负手道:“况且我涿州官府办案,何时轮到兵马营插手了?” 薛铖眉梢一挑,并不接话。立在一旁的季舒城这才开口道:“兵马营插不了手,那我这个钦差总能问一问了吧?” 段荀即刻道:“季大人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些土匪最是刁钻,一肚子坏水,大人千万不要被他们所蒙蔽!” “是非曲直待验过证据之后本官自有论断,若确为捏造,必严惩不贷。”季舒城分毫不让。 段荀还欲再拦,“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 “段大人。”季舒城打断他的话,转脸看向段荀,沉声问:“你这是打算阻拦钦差办案么?” 摄于那一纸密诏的威压,段荀登时哑了火。 季舒城这才道:“将人带进来,本官要好好断一断此案!” 话未落音,魏狄便越过衙役直接带人将严令送入官署,剩余士兵则守在门前,将看热闹的百姓阻挡在外。段荀正欲发作,却见季舒城一脸淡然跟随魏狄等人离去,他心头愤恨,但转念一想也扭头追上季舒城。 从大门到公堂这短短一路,段荀不远不近地跟在薛铖等人身后,暗中吩咐师爷去调配人手、联系祁振。 事态发展到这地步,已然超出了段荀的掌控范围,为了避免这一切完全脱离手心,他必须提前亮出王牌! 段荀盯着薛铖等人的背影,眸中凶光一闪而逝。 这里可是涿州,就算是钦差,也一样能有来无回! 而师爷得了段荀的指令,一面悄悄在官署内布置人手,一面差了名亲信溜出官署去寻祁振。 祁振这厢正听着小曲儿好不自在,骤然得信,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直起身,吐出一瓣瓜子壳,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那亲信道:“那个钦差是冲着段大人来的,那薛铖恐怕就是打头阵的,如今他们不知从哪找出了所谓的罪证要置大人于死地,若真让他们得逞,四当家和大人所有的谋划可都要毁于一旦!” 祁振眯起眼摸了摸下颌,沉声道:“段大人想我怎么做?” “薛铖这次寻事并没有带多少兵来,凭如今官署的兵力尚能应付,段大人希望四当家的能出手牵制住兵马营。只要断了他的增援,段大人必能压制住薛铖,到时候永除后患、高枕无忧!” “哈哈哈,好!”祁振大笑道:“对付兵马营是你祁四爷的拿手活,告诉段大人,让他放心大胆去做,我保他无后顾之忧!” “四当家痛快!”那亲信见话已递到,便不再逗留,即刻折返官署。 祁振拿起酒壶痛饮一番,一抹嘴角,沉声道:“告诉弟兄们,抄上家伙,咱们去兵马营溜溜食儿!” *** 兵马营。 溯辞凭薛铖手令寻来几个暗卫,将捉拿段荀之事略说一遍,命他们暗中清点可用的人手严阵以待,又命一人前去远安城紧盯官署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待暗卫分头行动后,她便待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 哪怕薛铖将板上钉钉的证据公之于众,段荀也绝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为了这多年基业,他必然留有底牌,逼至绝境便放手一搏。 但薛铖赌的就是段荀掉以轻心,故而并未带太多人手,除开留了一些暗卫埋伏在官署附近以求奇袭,剩下多半都在兵马营待命。 然而段荀手中除了官府衙役之外,还有一个祁振。 以祁振的身份不方便在官署抛头露面,若不将这步棋部在官署,会部在何处? 溯辞灵光乍现,顿时一惊。 最有可能的就是兵马营,目的是斩断薛铖的后路! 就在这时,屋外骚乱声骤起,有人高喊:“有人闯营!” 溯辞闻声快步出屋,转头便看见兵马营大门方向有铺天盖地的箭雨浇下,前头的士兵一个不查便被扎成刺猬,随后而来的是一群土匪策马持刀闯入营中,将中箭的士兵一刀了结,眨眼便前进数丈,血染马蹄! 好在兵马营的士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已非昔日可比,一瞬的混乱后很快反应过来,有条不紊地布防反击。 但祁振这次意不在强攻,只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