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力大,容易伤人。 蒋胜和侍人们一起劝皇帝:“坐下,好好坐下,这样母亲就会来看你了。” 皇帝就艰难的坐好,他小时候还学过怎么坐,现在歪歪扭扭的坐着,两只手放在膝上,别别扭扭的,对着朝阳笑。 朝阳看了皇帝一会儿,扭头走了。 她已经快想不起皇弟长什么样了,皇帝是她和皇弟的孩子,可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皇弟!他又丑,又蠢!他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呢? 不!她不能依靠皇帝! 朝阳回去后就召见了所有吹捧她,所有从她手中得到官职的人。 她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哭徐公。 哭徐公劳苦功高;哭徐公病体难支;哭徐公恩高德昭。 总之,就是要翻着花的夸徐公。 徐公都为大梁累病了。 徐公对大梁恩重如山啊。 徐公这样的臣子,皇帝难道不心疼吗?不怜惜吗?不愧疚吗? 既然心疼、怜惜、愧疚——为什么不放徐公好好的回去休养身体呢? 王姻在下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朝阳。 这个女人比他想像的要聪明的多啊!这一招以退为进,做得好极了! 他立刻写了一篇极为感人的《颂公赋》,写得花团锦簇,催人泪下。 因为朗朗上口,很快为人传唱。 仿佛一夜之间,凤凰台上下的人都发现徐公已经八十高龄了!他是三朝老人了! 徐公发现时,已经晚了。 他自己倾心打造的好名声在此时此地帮了倒忙。虽然他自己的弟子很快发现这种吹捧是不好的,但更多的、不明缘故的人自动自发的替他吹起来。 都说徐公鞠躬尽瘁了六十多年,马上就要死而后已了。难道皇帝对忠臣就这么不体贴吗?看人家都这把年纪了,病了好几年了,也不放人家回去休息休息,还让人家干活,实在是太不通人情了! 徐丛怀疑是姜幽搞的鬼。 经过一番调查后,得知是朝阳公主与那鲁国大夫王姻密谈一番,又去见了皇帝,回来就召了许多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做了一番布置。 唉,徐公送进去的两个内奸被人牢牢看住,只能在殿中写文章,不能出来送信,这才误了事。徐公闭目沉思,想了想,让人送来衣服,他打扮一番后,坐着车去见朝阳公主了。 他也觉得像是姜幽的手笔。可姜幽做事,从来不会给人退后的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是她,在造势之后必有后手。 可到目前为止,只是造势,没有后手冒出来啊。这种只靠嘴炮来做事的做风,倒有点像凤凰台的人。 凤凰台上。 王姻找到了姜俭。 姜俭虽然这几日被人看管,但好吃好睡之下,身体也养好了。 还胖了点。 王姻想在朝阳公主的地盘找人更是轻而易举。 他遣走看守的侍人和宫女,坐在姜俭面前,轻声说:“魏国国书是你送来的。” 姜俭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王姻皱眉:“你到底是何人?”绝不是晋人。借晋王三个胆子,他都不敢搞这种动作。 魏国国书又显然是在陷害魏王,也不会是他的人。 郑、燕已经自乱,难以他顾。 赵? 还是……鲁? 姜俭笑眯眯的:“你猜。” 王姻哑然失笑,打量他几眼,从年纪上判断,如果真是公主的人,倒有可能是公主的旧人,与蟠郎他们是一批的。 倒也不必说破。 王姻记在心里,先一揖,对姜俭道歉,直言那个指他为罪人的圣旨,是他建议朝阳公主发的,也很直接的说:我就是想排除异已,不过你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对你认个错吧。 姜俭也很大方的说:不要紧,大家都是好同事嘛。 两边互相笑一笑,泯去恩仇。 王姻道:“公主大事未成,我等要替公主解忧啊。”他指着朝阳公主的玉宇宫说。 姜俭也点头:“是啊,某一心侍奉公主,必为公主解除烦忧。” 两人对着朝阳公主表了一番忠心,仿佛前嫌尽去了,然后就决定替公主除了徐家老儿。 姜俭问:“若徐公自言未老呢?” 王姻:“那就让他去找花万里的陶然回来。”当前最大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