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理当“听不懂”,所以没反应。 眫儿看她不动,以为她有意怠慢二人,惊得满脸是汗,轻轻拉了下姜姬的裙摆,被冯宾和蒋盛看到。 冯宾也觉得冯营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个公主,搞不好真是永安之流。他转开脸,一下子用侧面对姜姬,殿中的其他人见了都在嘀咕,莫非冯家不喜公主? 蒋盛没对姜姬使什么力气,他一直都是对着姜元使力,但这不代表姜姬对他无视,他能一笑了之,他笑道:“公主,可是不喜某?” 姜姬转头趴到姜元身上,一副懒散的样子。 蒋盛脸上的笑收了,殿里一时鸦雀无声。 姜元只管看着姜姬,口角含笑,似乎姜姬是什么态度他都没意见。 只有眫儿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见姜姬还是没反应,壮胆道:“公主,怕是累了。” 蒋盛正愁没人撒气,起身一脚将眫儿踢开,怒道:“此等小人竟然也能与我等同殿!大辱!” 姜元慌忙将姜姬放下,“蒋公……”息怒。最后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他竟然看到姜姬冲上前对着蒋盛就是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蒋盛穿的是布靴,姜姬穿的却是木屐,她人再小,用力踩下去也够疼的,蒋盛反正是立刻跳开了,抱着脚。 殿中的人在他刚才发火时就避开了些,此时便有零星笑声。 姜姬冲到眫儿身边,看他嘴角是血,额边青了一块,就知道刚才蒋盛是冲着他的脸去的,眫儿却机灵的避开了这一脚,只被擦了一下,他并无大碍,悄悄对姜姬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眼睛装死。 姜姬松了口气,又鼓起脸颊又冲回姜元那里,抓起桌案上的茶盏、香炉就朝蒋盛砸去。蒋盛脚还疼着,又不敢去抓姜姬,只能躲避。 “哎呀!”姜元连忙去抓她的手,却好像不敢动手,只敢呼喊:“我儿休怒!休怒!” 恰好姜姬抓着香炉往上一抛,香炉虽落在地上,香灰却扬了蒋盛一头一脸,还有零星火星落在他肩上。 冯宾以袖掩口,闷笑起来。殿中其他的人都笑起来,蒋盛再想发火却发不出去了。 姜元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抱住姜姬,用袖子把她盖在怀里,对蒋盛赔礼:“小儿调皮,蒋公勿怪。” 姜姬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抓住他的胳膊推也推不开,学姜旦跺脚大叫,姜元也不赔礼了,连声哄道:“我儿休怒,休怒。” 再留下去,蒋盛就成个笑话了,他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走了。 他走后,殿中的人才大笑起来。这蒋盛在这段时间真是人憎狗厌,人人都烦他,却都要看在蒋伟的面子上容让他,此时见他出丑,个个都乐起来。 姜元也不去喝斥众人,他自己不笑,低头哄姜姬:“我儿休怒,若爱此人颜色,爹爹再找他人来陪你。” 姜姬道:“人美才好。” 姜元笑道:“必是绝色!” 冯宾刚刚放松一点,听到这句又有点生气了,忍不住道:“大王,公主只知美色,不知礼仪,是否不妥?” 不止姜姬不知礼仪,这大王也不知礼仪。冯营曾对冯宾说,什么时候大王出去不丢人了,就可以送国书出去了,免得等他国使节一看,看到大王,回去再一说,那这脸就丢到外边去了。 冯宾不好对着大王说您需要学学礼仪,可说公主就是应该的了。 姜元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短处,突然灵光一闪,点头道:“应该的。”他对冯宾说,“还请冯公多多指点。”他低头看姜姬,仿佛爱之入骨,“我儿年幼,我实在不忍让她受丁点苦楚。若请先生来,还望是个心软的才好。” 冯宾的目的也是他,赶紧说:“既然这样,不如让公主在大王面前学习,有大王在,想必公主就不会害怕了。” 姜元喜道:“果能如此就好!” 到最后都没有姜姬的事了,她就挣开姜元的袖子,又跑到眫儿那里,他从刚才就躺在地上,她蹲在他身边,小声说:“头晕?头疼?” 眫儿悄悄摆手,他挨打挨得多了,装伤很有心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