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胆边生,趴在床边去扯冯营的胡子,冯营叫他扯了两下,翻了个身,呼打得更响了。 童儿够不着他,又不敢上床,只好出去,见冯甲已经快把饭吃完了,他坐到冯甲身边,望着他手中的饼咽口水,“大伯,爹不起来。” “嗯。”冯甲把那半张饼塞到童儿手里,道:“跟你爹说,昨日,蒋家三郎跑到西城杀了十几个人,绑了二十多个,绑到废陵前杀了。” 童儿正往嘴里塞饼,听到都僵了,几欲呕出。见冯甲说完就大步离去,他只好跑回室内,推醒冯营,哭着说:“爹,爹,大伯说、说……” 冯营已经听到了,顾不上童儿,跳下床追到屋外,喊住冯甲:“你说的可是真的?” 冯甲在廊前回身,道:“半分不假。” 冯营跺脚,“真是……真是……!!太嚣张了!” 冯甲假作惊讶:“何出此言?别说杀了西城三十多个人,再翻一倍又有什么?”西城都是流民,杀也就杀了,连名姓都没有的人而已。 冯营把冯甲扯回来,怒道:“别装得你不知道他杀的都是什么人!” 冯甲平静道:“没有姓名的人。” 冯营愤怒道:“那也是先王的血脉!” 冯甲:“先王血脉仅留姜元一个而已。”他坐下来,看这回是冯营气得在屋里转圈,突然笑道:“这回,蒋家干得好。不知有多少人像你一样,明知那些人不可用,却还妄想着能派上用场。”这样一来,那些像冯营一样摇摆不定的人就只能去迎接姜元了。如冯瑄所说的姜元,若日后知道此事,必定会感激蒋淑的。 冯甲叹了口气,“我冯家输蒋家多矣……” 蒋淑尤在病榻之上,登门探望的人却陡然多了起来,半真半假的试探,蒋淑撑起精神,能见的都见了,不想见的都推给蒋珍。蒋珍在国都中是出了名的莽夫,又因蒋夫人惨死,蒋珍前两日杀了西城流民,又绑了二十多个拉到废陵祭人,整个人像疯了一样,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倒是不敢说太多废话。 又等了两日,去肃州的家人回来了,带回了早年永安公主身边的马夫一人,还有永安公主的玉枕一方。 蒋淑与蒋珍忙亲自见那马夫。 马夫说的和传言中说的差不多,也有一二不曾流传出来的秘闻。 比如东殷公与永安公主的关系不像外界传说的那么坏。早年永安公主确实不肯见东殷公,东殷公就给永安公主送钱、送礼物,还送过不少健奴。后来永安公主渐渐和缓了,就与东殷公甜蜜过一段,就是在此时,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小名桃儿。从那以后,东殷公就没有再在永安公主这里留宿,但礼物是从来不断的。 桃儿被东殷公带走养育,从没回来见过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的入幕之宾很多,最多的是府中健奴与侍从,也有外面的人,他做马夫时替公主接过不少人,也曾送公主出去与人幽会。 公主也怀过孩子,不过公主不想生,怀了就会服丹,孩子就会落下来。至于公主在六七年前有没有生过一个孩子,他也说不清。 “仆不曾面见公主。”马夫很为难,“不知公主是不是……又生了一个。” 蒋淑没有说话,蒋珍急道:“她要是还生过孩子,你总见过她大肚子吧?” 马夫更为难了,摇头说:“仆实不曾见过……公主不穿衣服。” 蒋珍都要急死了,声音渐高:“难道穿着衣服就看不到大肚子了?!” 蒋淑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药碗砸到蒋珍头上,气道:“滚!滚出去!想看大肚子的女人去别处看!去看个够!” 蒋珍挨了打才冷静下来,本来就是件不能宣之于口的事,他也问得太直白了。 蒋淑安慰马夫,“我这弟弟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既会养马,就留下替我养马吧。” 马夫出去后,蒋珍才回来,蒋淑说:“日后有机会,让他看一眼姜元与姜姬。” 蒋珍道:“如果他没见过……”没见过姜元与姜姬,那姜姬就不是永安公主生的,那她是谁生的? 蒋淑叹了口气,还是解释给他听:“重要的不是她是谁生的,而是姜元想让她是谁生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