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吓得曾氏苍白着脸,磕头如捣葱。 “大人饶命,大人饶了小妇人一命吧,小妇人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他娘的还有下次?”张四哈狐假虎威,得了个中乐子,脸上更是得意了几分,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甭论下次了,咱先把这次办踏实。说来杂家也是一个大善人,你自行掌嘴一百,今日之事便做罢。” “大人……呜……饶了俺……”曾氏呻吟不已。 “掌嘴!莫非要逼杂家动手?” 背后重重的“啪啪”声传入耳朵,赵如娜并没有回头。 对于曾氏,她没有太多的同情心,也没有太多的恼怒。可看着她平静的面色,赵绵泽脸色却不太好看,一双阴恻恻的眸子狠狠剜着他。 “这便是他给你的幸福?连一个乡野村妇也敢跳出来欺你,哼,你还真没丢了我皇室长公主的脸,回头等我腾出手来……” “哥哥。”赵如娜微微一笑,打断了她,手指轻轻绕过缠在腰间的绦子,轻松的道,“他是护着我的。只要他护着我,这些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又有何关系?” 赵绵泽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像是在思考。 赵如娜俏脸一仰,目有柔光,看定他的眼,又道:“这世上之事,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圆满。上天已经给了我一个这般好的夫婿,若是再把我周遭的一切事情都变得如意顺畅,那我得是多贪心才敢受得?此处有酸,彼处必有甜。我以为,恰恰是这些不如意,方才成全了我与侯爷的情分。而这些缺憾,也都是为了填补我与他的圆满。所以,值得。” 妯娌间的不和,对妇人来说,都是烦心之事,可赵如娜的言词间不仅没有半点心酸,听上去反倒是有些庆幸。好像正是因为这些不幸才成全了他与陈大牛的姻缘似的。 赵绵泽无法接受她的理念,却又不好与她过多争辩。 看她良久,终久,他只剩一声叹息,领着过足了瘾的张四哈和一群侍卫从侧门出去,上了辇轿。 定安侯府的门关上了。 赵如娜怔怔地立了原处,许久方才往回头。 可她还没有入屋子,便见绿儿无精打采地出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张蘸湿又拧干的绒巾子,神色有些沮丧,看到她过来,似是惊了一下,方才曲膝行礼。 “长公主回来了。” 赵如娜看着她手上的湿巾,眯了眯眼。 “侯爷呢?” 绿儿红嘟嘟的嘴抿了抿,半垂着头道,“侯爷吃多了酒,醉得厉害,一直在床上唤着长公主,奴婢方才给他熬了醒酒汤,被他打翻了……拿湿巾子给他擦脸,也被他拒绝了……” 原来如此!赵如娜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湿巾。 “去吧,重新打一盆温水来。” 绿儿唔了一声,脚步如飞的下去了。很快,她打来了温水,见赵如娜没有要她留下来帮忙的意思,又默默地退了下去,从头到尾没敢再抬头看赵如娜的眼睛。 “也是个痴心的姑娘。可惜!” 赵如娜喟叹一声,走到榻边去,微微弯腰把手上的湿巾搁在陈大牛的脸上,一边为他擦拭着,一边儿好笑地道:“还在装呢?人都走了。” “……俺脑子晕……晕……让俺再睡睡。” 陈大牛小声咕哝着,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似是真的醉得不轻,脑袋一会左偏,一会右偏,就是不想擦脸。可赵如娜也固执得紧,不管他怎样挪,那湿巾都往他脸上招呼……僵持了片刻,陈大牛像是受不住了,抓紧赵如娜的手,便把她拉过来靠在自个身前,不规矩的一阵乱捏。 赵如娜咯咯笑了两声,赶紧摁住他的手。 “真醉了?” “嗯”一声,那货还在咕哝。 “醉得这样厉害啊?那方才绿儿进来,你可是也这样抱她搂她的?” “绿儿,谁是绿儿?”陈大牛半睁着眼,嘴巴伸过来与她亲了个嘴,又难受得抚着脑袋哼哼唧唧,“俺只识得俺家娘子,旁的妇人一个识不得,除了俺媳妇儿……旁的妇人和俺娘圈里养的猪羊没有分别。” “……荒唐!”赵如娜拍他的手,“怎的把人比着猪羊。” “你不也常把俺比着是牛?” “有力气辩解,看来也不像是醉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