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一样,虽然哈萨尔与赵绵泽不同,但她与李邈的心情却是相同的。心里有伤,怎样假装都不行。勉强相处,无非是用一种痛苦代替另一种痛苦罢了。 她不再是十四岁那个苍窿山上的李邈,他也不再是穿着僧衣为她打水教她射箭的沙漠哥哥。两个人之间横着的不止千山万水,还有太多的人和事,以及几年长长的分离。 “可看他的样子,是不肯轻易放弃的。” 夏初七是这般与李邈说的。李邈似乎也为此揪心,“可那能怎么办呢?人世间有那般多的痴情男女,有几个可以携手到老?时光易老,人也易忘。再等一等,或许就过去了。” 她淡淡的说完,别开了头去。可还是有一滴不识相的眼泪,悄悄地滴在了夏初七的手背上。 “表姐?”她心里一痛。 “楚儿,你是了解我的。” “是,旁人看你挣扎痛苦,只会笑你看不穿尘缘。我了解你,但我也在想,一个人也是痛,两个人也是痛。你痛,他也痛,何不两个人一起痛?” ~ ~ 重译楼修筑得精致无比。 人未入门,便见那门楣上鎏金镶边的牌匾大气恢宏,据说是洪泰帝亲自手书,字体笔走龙蛇,属实有帝王之气。只是此时,那块大牌匾下方集满了围观的人。有北狄使臣,有南晏官吏,也有他国使臣和旁的歌舞伎和侑酒女等等,众人皆在议论纷纷。 “怎的连声音都未听见,就这般死了?” “谁说无声,不是有人说听见惨叫了吗?” “我就在隔壁,怎未曾听见?” “瞎扯!哪来的声音?那巴布大人把底下人都打发了,就留了那侑酒娘子一人在侧,待发现时,便早就没气了。” “便是要死,也得出声吧?倒是有些古怪。” “呵,只怕醉得都人事不省了。” “侑酒娘子与他有何怨仇,为何要杀他?” “我若晓得,人便是我杀的了。” “……” 夏初七静静地站在远处,竖起耳朵听着。人人都是福尔摩斯,都有自己的逻辑和推论,可事情发生时到底真相是怎么样,却无人知晓。 一个小小的侑酒娘子,为何要杀平章政事大人?又为何敢杀?如今使臣突然死亡,眼看便要进入尾声的两国和议,明显要受此事影响,风云再变了。如此说来,巴布的死亡,到底是意外,还是有心人谋划?夏初七心里揣测不已。 “咦,那不是二鬼吗?” 郑二宝尖细的嗓子,拉回了夏初七的视线。夏初七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一众大晏官吏中间,那个还身着京军甲胄的男子,确实是晏二鬼,他似是没有瞧见他们,正与一个尖脸猴腮的将军碰头说着什么。 “七小姐,要不要叫他?”看到晋王府的熟人,二宝公公总是很兴奋。 “不必了。”这是什么场合,怎能多生事端。夏初七没有同意,又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赵樽,也没有东方青玄和元祐的身影。 心知此地人多嘴杂,她不想再久留。 “行了,我们走吧。” “不再等等?”郑二宝有些不死心。 “等什么?”夏初七白他一眼。 “奴才想……再看看主子爷。”郑二宝委屈的看着她,嘴巴瘪着,那模样像一只被抛弃的萌宠物想见到自己的主人,瞧得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 “行了,明儿他送银子过来,我便把你卖给他得了,省得你整天惦记,身在曹营心在汉。” “真的?”郑二宝眼睛一亮。 “真的。”夏初七笑道,“那可爱暖萌的二宝公公,你觉着自己值几两银子?” “奴才不值钱。”郑二宝嘿嘿一乐,“一两就卖。不要钱也可卖给主子爷。” 这般急于贱卖自己的忠心,除了郑二宝只怕没旁人了。夏初七扫他一眼,唇着噙着笑:“你不要钱,可我要钱。再说了,这么一堆白白胖胖的肉,哪能轻易便宜了旁人?就算是猪肉,也能值不少银子呢,何况是个人?” 郑二宝无辜的看着她,无言以对。夏初七“噗哧”一乐,没有再逗他,转头朝忍俊不禁的晴岚使了一个眼神就准备离开。可这时,重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