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贡妃与陛下置气了?” 洪泰帝眉头跳了跳,“这事怪朕,朕若早些准她所求,结束北伐战事,召老十九还朝,也就不会发生阴山之事了,怨不得她恨朕。” “世事难测,此事如何能怨陛下?”张皇后说着,撑着身子,咳嗽了两声才道,“臣妾晚些时候,去柔仪殿走走,与贡妃说说话,宽宽她的心。臣妾的儿子……也没了。如此,到是能劝得她几句的。” 看着她强撑的样子,洪泰帝皱了皱眉。 “不必了,你这身子弱,养着吧。”说罢他起身,“你歇着,朕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皇后笑了笑。 “恭送陛下。” 可洪泰帝人还未出去,坤宁宫的管事太监就急急地闯了进来。他看了皇帝一眼,又瞄了瞄张皇后,终是期期艾艾的尖着嗓子禀报。 “陛下,皇后娘娘,诚国公府来信了,说是,说是景宜郡主得知晋王殿下的死讯,在景宜苑……为殿下死殉了。” …… 东宫。 泽秋院的鹦鹉架下,夏问秋身着橙红色的妆花冬装,逗弄着鹦鹉,有些魂不守舍。 夏廷德在阴山受伤,双腿齐膝断裂的消息,她也是今日才得知的。但究竟伤得如何,还有那个她最疼恨的女人死了没死,她还不得而知。 “太孙妃娘娘,手炉好了。” 弄琴站在边上,将一个珐琅手炉递与她。 她“嗯”了一声,抱着手炉,面色稍暖。 “皇太孙可有回宫?” “似是回了,去了文华殿。” 弄琴刚刚应了声,抱琴便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她的性子比弄琴要毛躁一些,说话的速度也是快。 “太孙妃,有您的信。” 抱琴手上拿着一封信函,上面有火漆封缄,她接过来,冲两个丫头使了一个眼色,待她俩退到边上,她才抽出来,只看了一眼,面色顿时大变。 “这个贱人。” 信函上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皇家猎场的陷阱里,那个救了皇太孙陛下的姑娘,似乎不是太孙妃你?三姐,你怕不怕?我回来了。” 看她颤抖着双手,抱琴紧张地过去。 “太孙妃,您怎么了?” “滚!滚开,不要在面前碍眼。” 夏问秋郁气上脑,瞪了她一眼,颤抖着双手,飞快地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在火上点燃烧掉。 可字纸没了,她脊背上的冷汗,却没有退下。 她要回来了? 那贱人真的没有死? 赵樽都死了,她为何这般命大? “太孙妃?你这是怎么了?” 看她面色煞白,弄琴和抱琴都害怕起来,抱弄急得快哭了,还是弄琴大着胆子过去扶她。 “太孙妃,您怀着身子,万万保重,不要动了怒气呀?” 怀着身子? 夏问秋脑子一激,终是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不怕她,她不必怕她的。 那天晚上的事,已然过去那么多年,谁还能够说得清楚,到底救人的是谁? 缓过那阵心劲,她舒一口气,总算恢复了淡然。 “抱琴,信是如何来的?” 抱琴先前被她的样子吓着,咽了一口唾沫,才“哦”了一声,小声道,“是从军驿转到东宫的,驿使见上面写着太孙妃的名字,便直接递送了过来,奴婢接下的,太孙妃,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是我爹爹来的家信。” 夏问秋随口应着,心底却在发凉。 那贱人好歹毒的心肠,胆敢直接从军驿传来。若是让旁人或是绵泽看了去,如何得了? 目光凉了片刻,她抚了抚肚子,又笑了。 当年的她就不是对手,更何况如今她地位稳固? 即便回来也不过一妾室,她才是太孙妃。 …… 文华殿里,赵绵泽手中亦是有一封信函。读罢信函的内容,他温润的面色,略有凉意,那一双眸子里,似是浮着一抹恼怒的光芒。 “何承安这个蠢材,这点事都办不好!” 焦玉立在他身侧,瞄了他一眼,试探着说,“殿下,要不要卑职前往阴山一趟,带回七小姐?” 赵绵泽唇角微抿,自嘲一笑。 “你去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