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夏廷德如此有恃无恐,您这般去太危险……” “不必说了,本座自有计较。” 看他淡然的样子,如风挑了挑眉,低低咕哝了一句,“这么说来,大都督一意与晋王一道入军囤,不是为了楚七,而是为了那批藏宝。” 说到此处,他又停顿住,用小得不能更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这个理由,您自己信么?” 东方青玄微微一愣。 看着如风,他潋滟的眼波微微一闪,终是笑了。 “当然。” 这样的谎话,如风自然不信。一个人要撒个谎不难,难得的人人都知道他在撒谎,他还能撒得如此理所当然,不仅骗人,还想骗过自己。 可如风看着他,动了动嘴皮,到底没忍心揭穿他。 “大都督,若不然,咱也绑他儿子?” 东方青玄笑了,“这种事,不必本座出手。” 如风微微一震,说不出话来。东方青玄却也不向他解释,只理了理鲜艳如火的衣袍,神色莫辩地笑了笑,又转过头来,讳莫如深地吩咐他。 “把本座从军囤洞穴拓印的碑文拿来。” 如风一惊,“大都督你是要?” 东方青玄莞尔一笑,“或许用得着?” …… “国公爷,不好了。” 阴山大帐内,夏廷德想着先前离去那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都因一个女人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正是欢悦。不曾想,外面突然传来侍从的急吼。被打断了思绪的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处,恶狠狠踹了那急匆匆进来的人一脚。 “慌什么慌?有事慢慢说。” 那人痛得滚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火冒三丈的夏廷德,咽了咽唾沫,放缓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他。 “国公爷,小的有事要禀报。先前小的去替三爷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发现三爷不在……” 夏廷德双眼一瞪,听得火起,又是一脚踹过去。 “谁卡住你舌头了?人去哪了?” 那人又被踢了一脚,无辜地看着他,心里话,不是你让我说慢点的吗?但心有所想,却不敢反驳,只得掏出一张字条来。 “这是在三爷帐里发现的。” 夏廷德一把抓过字条来,气得就差把那人生吞活剥了。 “有字条为何不早说?” 那人再次无辜,不是您让我慢慢说的吗? 他垂下了头,不敢吭声。夏廷德瞪他一眼,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魏国公尊鉴,如今两军敌对,鄙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因怕晋王和东方大都督不带人赴会,鄙人特地请了贵公子与营中一叙。还望你军速速撤出南坡,另,请国公爷在午时前,只身一人前往军囤换人。若是届时不见,定教公子尝尝凌迟之刑……” 夏廷德几欲昏厥。 一定是赵樽,要不然就是东方青玄。 他狠狠攥住字条,万万没有想到,赵樽会原封不动把同样的信函内容还给了他。也与他如出一辙地把绑架之事嫁祸到了兀良罕的头上。 “国公爷,此事怎办?” 直接参与了整个计划的副将张立,见状问道。 “我等要不要放掉那楚七,换回三爷?” 夏廷德冷冷一哼,即便身子气得直颤抖,愣是咬紧了牙齿,低低呵斥,“不行,老夫谋划多年,胜败在此一举,怎可为了他功亏一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