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的说完,赵绵泽一把捂着她的嘴,“这种话不许乱说。”见她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赵绵泽才缓缓放开了她,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秋儿,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变了?” 夏问秋心里一惊,同时,也是狠狠一痛。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是,她以前总是告诉他,等他找回七妹来,她便一辈子只给他做小,做妾。她以前是大度的,是不争不抢的。可……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占据着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一个男人把心给你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心,身份只在早晚。 但是以前的赵绵泽拼着命也要给她一个正妻之位,而现在的他开始推托,开始在她面前走神儿。与她相处的时候,甚至与她同房的时候,他也会走神,看着她,好像根本没有在看她……她不得不害怕。 咬着下唇,她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好挪了挪被角,像蛇一样慢慢地爬上了他赤着的身子,唇吻上了他的喉结。 “绵泽,给我,还要……” 一阵低低的喘气声里,外面传来何承安的咳嗽声音。 “殿下,万岁爷急召。” “知道了。”不是天大的急事儿,何承安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赵绵泽喘了一口气,推开身上的夏问秋,便要起身,可夏问秋却急急地缠在了他的腰上,脸颊通红,唇瓣染脂。 “绵泽,不要……” “你先睡。” 赵绵泽皱下眉头,没有迟疑,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在夏问秋失落的目光注视下,出了房门,长长吁了一口气,就着夜色下何承安手里拎着的灯笼,往乾清宫走去。 禁宫里的夜色极为深浓,走在这皇权的至高之地上,他脑子里突然有些混沌。看上去他一切都攥在了手里,可手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在暖阁外头站了许久,他才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 “皇爷爷,您找我。” 洪泰帝倚靠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身上搭了一条薄毯,还没有入睡,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见赵绵泽进来,他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 太监们应了一声“是”,喏喏的下去了。 洪泰帝由着赵绵泽把他扶起靠坐在床头,迟疑了片刻,才温声道,“绵泽,你知道朕大晚上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赵绵泽垂下了眼皮,“孙儿不知。” 洪泰帝看着这个一意栽培的孙儿,目光沉沉,“绵泽,你这些日子怎么了?” “皇爷爷……”赵绵泽微微一笑,“我无事。” “真的?” 赵绵泽不敢看他锐利的眼,“真的。” “那就好,看看这个吧。” 洪泰帝突然将枕边案几上的一份军情奏报递给了他。上面是北伐军的捷报。奏报上说,开平和永宁胜局在握,东西两路北伐军正在往开平集结,准备渡过滦河,直插大宁,与哈萨尔决战。 赵绵泽看完,合拢放好,笑着恭喜了洪泰帝。 “我十九爷果然用兵如神,不负皇爷爷的重托。” 洪泰帝揉了揉额头,慢慢地抬起眼皮儿来,突然说,“绵泽,朕的心思,你应当明白。可你知道朕为什么一意要立你为储吗?” 赵绵泽不敢接这个话茬儿,只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吭声儿。洪泰帝咳嗽了一声,犹自说,“朕这一生做了许多事情,无一不是为了大晏社稷。绵泽,身处皇室,便是身在漩涡之中。每一个决策,都犹如一个赌局,输赢并未可知,朕要立你为储,但愿你不要负朕所托。” 立储之事好久都没有提起,今儿晚上突然洪泰帝召了他来,赵绵泽心里知道,他这个皇爷爷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打算。目光定了定,他走到榻前,拂袍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孙儿不敢有负皇爷爷。” 洪泰帝抬了抬手,让他起来,“自古为君之道,重贤重能,这些朕都不必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