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派人查过了。那些都是男人,没有妇人。” 稍稍放下心来,夏初七嘴里说不出来的涩意。 “我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会是这样的呢?爷,我认识袁形。他这个人很江湖气,为人也很仗义,还曾经帮过我。他带的锦宫,虽说是捞黑的,吃的也是偏门饭,可他说过,向来不会与朝廷做对,更不可能会去抢劫定安候的家眷……” “阿七!”赵樽不等她说完,语气严肃了不少,“往后,不要与那些人再打交道。” 撇了一下嘴,夏初七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滋味儿。 迟疑了良久,她才问,“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 赵樽轻轻“嗯”一声,情绪不明。 夏初七抬头,“你……不怪我?” 又是一声轻“嗯”,赵樽淡淡说,“你是爷的王妃,爷总得护着你。” 鼻子微微一酸,夏初七觉得情绪突然像冲上了一个顶端。 说不出是苦,是悲,是难过,还是……崩溃。 担心李邈,可惜袁形,又想到赵樽一切都知道,却从未责怪过她……结果太意外,一个又一个意外,闹得她心里很是难受。为陈大牛难受,为陈大牛那枉死的未婚媳妇儿难受,其实也有些为袁形那个爽朗的汉子难受。但这些难受,却不好在赵樽面前表现过多。 久久的,她吸了几下鼻子,含含糊糊地问了旁的事。 “大牛哥他还在牢里?” “嗯。” “他不会有事吧?” 赵樽阖着眼,似是陷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自然是不会。” 夏初七心绪不宁,低低问,“你怎会这么肯定?” 略略思考,赵樽低下头,在她额角上啄了一口。 “陛下一定会给他两个选择。” 夏初七微微一惊,抬头看他,“什么选择?” “他是金卫军左将军,要么被夺爵下狱,甚至判处斩刑或者流配。要么他就娶了菁华郡主,官复原职……若是爷料得不错,他很快就会升官。如今夏廷德被褫夺了领兵之权,金卫军那么大的摊子,普通人降不住,支不起来,大牛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夏初七是个明白人。 一听赵樽的话,便什么都清楚了。 金卫军本就是一支虎师,骄兵悍将,从南到北不知打了多少硬战,鲜血中泡出来的汉子,个个都不怕死,用亡命之徒来形容也不为过。战争时期的军队,与和平时期完全不一样。他们可以不遵圣命,视皇帝如无物,也可以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说兵变就闹兵变,除了熟悉他们习惯的人,值得他们尊敬的人才可以让他们信服。所以,要是额外派人,不论是谁去领兵,估计结果都和夏廷德差不多。老皇帝要降住这支军队,要的是一员虎将,陈大牛无疑是他早就看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上次班师回朝时,就想要把菁华郡主许给他了。 夏初七润了下唇,“大牛哥他能同意吗?” 赵樽顿了良久,才道,“大牛家的老父老母,还有哥嫂侄子侄女,全家人要上京来了。如今被安顿在定安侯府。如何他出了事,他的家人怎么办?大牛他,会应下来这桩婚事的。” 听着他剖析利弊,夏初七心窝子直冒寒气。 可转念一想,又是放下了些心。 “到底大牛哥是你的嫡系,他接了金卫军,那也是好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