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相钰的眼里似乎冒出火来,那个白净好看的嘉懋哥哥,今日里只往骆相宜身上看,送她斗篷手笼,还一心一意护住她,自己耍诡计去往骆相宜身上的斗篷擦油,他只顾忙着去搀扶那该死的骆相宜,连一眼都不看自己! 自己也摔倒了好不好?摔得一脸的雪和泥,样子实在凄惨,可他却只顾替骆相宜拍着树枝上落下来的积雪,还在关切的问着她伤着哪里了没有?难道他不该来慰问自己吗?对自己这样不闻不问的,真的很好? 骆相钰一想到这事情,心里就有些发疼,眼睛里射出了怨毒的刀子,真恨不能将站在面前的相宜扎出十万八千个窟窿出来——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这青莲色的哆罗呢斗篷穿在那该死的骆相宜身上,怎么就显得那样和谐,似乎她生来就该穿这些贵重衣裳一般! 屋子里头有些昏暗,日头已经落山,只有一抹黯淡的余晖照在窗纱上,发出一点点淡黄色的微光。余妈妈轻轻走到屋子一角,将灯光点亮,瞬间屋子里边就亮堂了许多,相宜跪在那里,能清清楚楚见着骆老夫人衣裳上的刺绣。 “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会有这招数了。”骆老夫人望了望相宜,她的容貌是比骆相钰要胜出几分,瞧上去就有楚楚可怜的意味,难怪宝柱与那容大少爷都护着她。 “祖母,什么招数?相宜不敢在祖母面前玩花招,还请祖母明察。”相宜的一双眼睛没有回避骆老夫人毒针一样的目光,只是坦坦荡荡的望着她,让骆老夫人不由得一怔,她弯了弯身子,脸逼近了过来:“你敢说,你没有向宝柱他们诉苦?” 相宜摇了摇头:“祖母,相宜绝没有这样。” 骆老夫人有些不相信,声音压得很是低沉:“那你为何不挑件好些的衣裳穿着出去?非要穿那寒酸的外裳,真是丢人丢到别人家里去了!若不是你有意穿着那寒酸的衣裳,容大少爷又为何肯给你哆罗呢斗篷?不过……”骆老夫人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就如那夜间的枭鸟一般:“你这样做,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她是在为自己打算,可她却还是在想要帮骆家的忙,也算是她有心。念书?讨好杨老夫人?骆老夫人嘿然一笑,能不能讨好到杨老夫人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若是能混进杨氏女学,对相宜有好处,那么对洛家也有好处。 她就是自己的一枚棋子,到时候可要好好安置着她。模样好是一个重要的条件,底子好又聪明,若是能博些在外的名声,定然能嫁个好人家。自己可要拿捏好了这宜丫头,让她为骆家获取最大的利益。 骆老夫人皱了皱眉,骆府上下都说她是扫把星,自己也将她看成不祥之人,所以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管过她。从今日的事情来看,她倒是个聪明的,比她妹妹要懂事得多,也罢,就去与杨老夫人说说,让她去杨氏女学里坐着,看她究竟能不能乌鸦翻身变凤凰。 “你真想去杨氏女学念书?”骆老夫人望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相宜,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来:“你先起来,你提这事有些突然,让我先想想,到时候再说。” 自己不能轻易表态,免得让她产生了自己很容易亲近的感觉,骆老夫人斜眼看了看站起身来的相宜,心中有一丝不屑——她有四个孙女,不一定非得要栽培宜丫头,即便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想要送她去杨氏女学的打算,可也要装出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事情成了以后,也好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 “是。”相宜低声应了一句,朝骆老夫人行了一礼,慢慢的带着刘妈妈退了出去,骆老夫人瞧着她单瘦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余妈妈慢慢从屋子一角凑到了桌子旁边:“老夫人,为何不爽爽快快的答应了大小姐呢?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