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三太爷见着杨二奶奶过来,更是坚定的转向了骆老夫人这边,他可得罪不起杨家!笑着凑了过来:“侄女儿今日回来了。” “三叔,既然都惊动了你,还请你做个见证,我大哥这么想分家,那便分,只是得听我母亲的话,该怎么分便怎么分。”杨二奶奶怒容满脸:“大哥,你还是个人吗?在公堂上你答应得好好的,说会派人照顾着母亲,结果等我派人去看的时候……”杨二奶奶气得满脸通红,都快说不出话来。 她去探监的时候,发现母亲骆老夫人的精神大不如前,问了下情况,才知道原来大哥根本就没有托人照顾母亲,每日的饭食差到了极点:“若不是你三弟与弟媳还惦记着我,那我每日只能咽糠了。今日你弟媳炖了鸡送过来,那可真是好吃。” 骆家虽已败落,可还没落到一只炖鸡就成了珍馐美味的地步,瞧着骆老夫人这般惨状,杨二奶奶对骆大老爷怨念更深。方才有骆家的下人过来送信,说骆大老爷闹腾着要分家,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杨二奶奶心中一急,赶紧带着人回了娘家。 赶到院子,正见着骆大老爷猖狂着要撕了那个分家契书,杨二奶奶心中有气,这骆府还真成了大哥囊中之物不成?他想作甚就作甚?心中一气,赶着走了进来。 相宜见着杨二奶奶过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又有些惆怅。她这姑母虽说已经嫁出去了,本不该再管娘家的事情,可怎奈她嫁得好,人人都要对她避让几分,有她在,这分家就简单多了,而且也不会有人来打自己的主意。 这样一来,自己想要摆脱骆家,又要多费一些时日了。相宜怅怅然的望着杨二奶奶,她身边还跟着嘉懋与宝柱,两人正在朝着她笑,相宜微微点了下头,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你瞧,相宜在那边。”宝柱扯了扯旁边嘉懋的衣袖:“好像没有被欺负到。” “那是自然,现在谁敢欺负她?”嘉懋心中有些得意,帮着相宜将那官司给推过了,也算是自己替她尽了一点点力气。他盯着相宜的脸看了看,她这些日子虽然饱受折磨,可看上去还是精神很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未曾失去光彩。 她比原来不同了,嘉懋笑了笑,这样才好。 不要软弱,要抗争,要为自己挣得一分天地,不要让任何人看轻了自己,这样的女子,任凭是谁,见着都会欣赏。 相宜不知道嘉懋怎么忽然又笑了起来,心中有些别扭,将脸转了过去,专注的看着杨二奶奶在与骆大老爷说话,心中感叹,还是如杨老夫人说的,女子只要有才财两个字,便活得滋润,杨二奶奶少时被赞才女,嫁入杨家又有了财,回到娘家,个个景仰,只顾侧耳倾听屏息视之。 这边杨二奶奶一顿训斥,骆大老爷更是没了撕契书的勇气,只能讪讪的将那张分家契书放了下来:“妹妹,我在于母亲闹着玩。” “闹着玩也不要闹得没分寸。”杨二奶奶瞥了骆大老爷一眼:“既然如此,就劳管事抄录几分,你们都去按了手印,各人领一张,还有一张存到族里去。” 管事见着杨二奶奶一来,局面急转直下,心里高兴,抹了一把汗,赶紧誊录了起来。杨二奶奶走到骆老夫人身边,蹲了下来:“母亲,不孝女来晚了,让母亲受了这么多气。” 骆老夫人伸手摸了摸杨二奶奶的头发:“现在没事了。”她抬起手来:“妈妈,将我的梳妆匣子拿过来。” 骆二奶奶与骆三奶奶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两人眼睛盯住那个梳妆匣子不放。 “灵儿,你出阁的时候,家里正是日子紧巴的时候,你三弟还没成亲,家里要的是银子……”骆老夫人说到那些成年往事,老脸不由得也有些发红,这一辈子她是做了不少亏心事,现在快要死了,不说说心中不痛快。 “母亲。”杨二奶奶眼泪珠子滚了出来:“母亲,你快别说了,别说了。” “母亲欠你不少,还好你那婆婆通情达理,并未因此低看了你……”骆老夫人将梳妆匣里几样首饰捡了出来,想了想,又将手上那个老玉镯子抹了下来:“这些全给你,当个念想罢。” 骆二奶奶咽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老玉镯子,其余的首饰她没大看得出来有多珍贵,但这老玉镯子却是骆家家传的,骆老夫人一直戴在手上没抹下来过,只怕是要不少银子,说不定要上万两银子呢。 “婆婆……”骆二奶奶艰难的开口说了两个字,却被骆老夫人堵住了:“未必我想分什么给自己的女儿,你还有意见不成?” 骆二老爷一把攥住了骆二奶奶的手,把她拖到一旁,这婆娘也实在太蠢了,自己家里分了一万八千两银子,还有一个大园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老玉镯子虽然值钱,但只是个死物,抵押到当铺里头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