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她步履轻快,走得很急,不多时就已经穿过了那道抄手游廊,与漫漫暮色混在了一处,再也寻不见她的影子。 一球小小的灯笼在慢慢的走着,照得几寸之类淡淡的暖黄色影子。相宜跟着那团灯影慢慢的往前边走着,一边低声与翠芝说着话,两人从主院的大门里走了进去,就见着雪地上有几行脚印。 “正月过了一半,还是没融雪,今年可真是奇怪。”上台阶的时候,翠芝一手扶住了相宜,免得她滑倒:“姑娘小心些。” 相宜抱紧了怀中的一幅字,一步一步踏上了台阶,青梅见着她过来,弯腰将门帘掀了起来:“大小姐来了。” 眼神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神色。 相宜愣了愣,青梅是个见风使舵的,这些日子里头,每次见着她,脸上好看了几分,今日为何她忽然又神气起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青梅,那张脸依旧是面色蜡黄,粘着几点麻子,就像是烧饼上粘着的芝麻。 是骆大奶奶向骆老夫人告了状?相宜抱紧了那幅字画,望了望走在前边的青箬,刚刚她过来送信:“大小姐,老夫人让你过去呢。” 相宜心中已经起疑,骆大奶奶拉着骆相钰才走了这么一阵子,即刻就有人过来喊她,这应当与骆大奶奶脱不了干系。现儿见着青梅眼里的这神色,自然更是明了,她略略想了下,抱起刚刚写好的那幅字,这才与翠芝过来玉彦堂。 慢慢走了进去,玉彦堂里已经坐了好些个人,不仅是骆大奶奶,即便是骆二奶奶与骆三奶奶都赶着来了,倒是来得齐整,相宜心中冷笑,眼睛一扫,就见骆相钰幸灾乐祸的坐在那里,一脸看好戏的神色,骆相珲正坐在骆大奶奶的左侧,手里捧着一块糕点在吃。 “咦,你这灯好看,快些给我!”骆相珲眼睛落到了翠芝拎着的那琉璃绣球灯上边,他从椅子上溜了下来,一气儿跑到了相宜身边,伸手就来抢那绣球灯,手上的糕点屑子落了一地,嘴角边上还粘着一颗芝麻。 翠芝本能的一缩手,骆相珲扑了个空,她赶紧将那盏灯笼塞到相宜手里:“姑娘,你拿着。”这是在玉彦堂,她一个做下人的怎么能跟主子顶撞?翠芝心里头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将灯笼转个手才好。 骆大奶奶站了起来,散步本作两步的跑到了翠芝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一脚蹬了过去,翠芝就被蹬着摔到了地上:“你这个死人样子,主子问你要东西,竟然敢不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看我今日不将你好好教训一番,也让以后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翠芝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用手摸了下脸,只觉得热辣辣的痛,她瞪着骆大奶奶道:“大奶奶,我的主子是大小姐。” “反了反了,还和我顶嘴!”骆大奶奶暴怒了起来,转眼瞅了下黄妈妈:“快些去给我取根棍子来,我非得将这下贱的奴婢打死不可!” “母亲,翠芝是我母亲留下来服侍我的人,她自然要忠心于我,母亲何故要责难她?”相宜见黄妈妈匆匆转身出去,心中一急,踏上前一步,将翠芝拦在了身后:“至于她不将灯笼给珲弟,那只是因为这灯笼是我的,就算要给,也需得问过我的意见。” 骆大奶奶呼哧呼哧喘了口气,指着那琉璃绣球灯道:“那你快将这灯给珲儿!” “母亲,我听说东大街高家家财万贯,可为何钰妹珲弟却一个个跟没见过什么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