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眼底闪过一丝羞赧,却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腰,将身子倾向媳妇,让她能顺利的给自己戴上草帽。 “我跟一朵姐说了会话。”见大郎情绪好些了,季歌索性也就没松手,直接握着他干燥炙热的手,触感粗糙微微刺手,可她觉的心里头暖乎乎的,情不自禁的笑着。“她哭了,能哭出来就好,应该是听进耳朵里了。如今咱们家日子宽松些,一朵姐不用牵挂咱们,她想通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日后常走动走动,娘家好了她的腰板也能挺直。” 刘大郎没想到媳妇会说这么一番话,让他惊讶的是后面两句,一朵的婆家是媳妇的娘家,媳妇这心是向着刘家的呢,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就跳的好快,情绪不知怎么的就翻腾了起来,如那滚烫的沸水般,若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好想抱着媳妇,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眼睛太亮,季歌都不敢直视了,莫名的有些羞涩。 刘大郎紧紧的握着媳妇的手,黑漆漆的眼睛闪着亮光,比满天的星辰还要好看。“没,就是觉的媳妇真好,我会好好对你的。”他嘴拙不知道怎么来说自己的心情,说来说去只会说那么两句朴素的话。话虽简单,却真心实意,他是真的说到就尽着努力在做。只觉的,若不努力对媳妇好,心里会难受,很难受。 这应是刘家人骨子里的习性,一朵也好,大郎也罢,受一份好就想着加倍还回去。不同的是,大郎对季歌的好,那种强烈的情绪,是掺着爱情的,他大概是不知晓的,只会顺着心意来,努力的对媳妇好,护好她,莫委屈了她。 见大郎情绪有些激动,季歌稍稍一想,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事说来,是我娘不对,做的过份了些。生男生女都是天意,哪能怪在一朵姐身上,再说,大哥和一朵姐还年轻,这才是头胎呢,娘也太心急了点。” 她把这话说出来,是想让大郎知道,她也不是一味的偏着谁,得看事情来,分对与错。她觉的像这样比较敏感的事,还得要多注意,千万不能疏忽了,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倘若有天,出了比较茅盾的事,也别偏向谁,能理智些处理。这换亲就是麻烦,容易闹纠葛,虽说她是穿越的,可季家到底养育了原主十几年,生养恩还是要顾着点,却也不盲目行事。 这事刘大郎心里挺不高兴,可媳妇说的话抚平了他的情绪,这会平静下来,话说的就平和些。“你说的对,等日后有空了,两家多走动走动。娘也是心急,大哥年岁不小了,对孙子的期盼大了点。”他还是知道的,怕媳妇夹在中间不好受。 “二十好几生孩子的一堆,等一朵姐养好身子了,怀孩子也容易。”听着大郎的回答,季歌心里松了口气。她就喜欢这样的夫妻关系,能相互体谅的,有商有量,也不藏着掖着和和气气,多好。这样过一辈子,才会觉的舒心自在。 话说开了,心里的郁气都散了,就算是顶着这烈日赶路,也不觉的热和累,心里头甜滋滋的,精神劲头十足。 “大郎。”走了一段路,季歌挣扎了半响,想着说就说了吧,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他俩是夫妻,最最亲密的。 刘大郎侧头看着媳妇,白皙的脸红扑扑的,可真好看,他有些口干舌燥,慌慌的移开了视线,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嗵扑嗵跳的可真快,仿佛要蹦出胸膛般,他更加的慌乱了。 “我问你个事。”正好前面有个小竹林,季歌拉着刘大郎往竹林里走。“咱们坐这石块上歇会。” “嗳。”刘大郎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情绪里,心不在蔫的应了应,和媳妇拉开了点距离,挨着石块边沿坐着。 季歌讷闷的瞄了两眼,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坐过来点,我跟你说个正事。” “喔。好。”刘大郎做了个深呼吸,才起身往媳妇身旁坐下。“什么事?”却还是不敢看媳妇的脸,“刚刚我想了想。”季歌其实也有些难以启齿,可觉了这事还是说一说为好。“就是,就是孩子的事,明年搬出了清岩洞,再要孩子吧。”好在她是个现代人,要是原生原长的古代人,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她有她的考量,这时代十五六岁生孩很平常,大郎念着她年岁轻把洞房一事推后,已经很难得了。明年她满十六岁,身子骨长开了,关于洞房就没必要再装聋作哑,都同床共枕一年多,用不着扭捏,倒不如说开些,彼此心里有个底。 刘大郎没有想到媳妇会说这话,立即就有些手中无措,低着头看着媳妇的手,满脑子都是孩子,洞房,这四个在重复着,古桐色的脸胀的通红一片,额头汗水直冒,半天没憋出话来。 季歌想,她的男人真是太青涩了,心里却美滋滋的,觉的特别开心。反正话都说出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