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几乎跪到了地上。 隋昌顿足,回身剑指长安。“你怀中抱着的是我隋昌命定的新娘,如今,身份要还我。人,也要还我。”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送嫁的仆人围挡在长安的跟前,他们撕下人.皮.面.具。 章辉朗声大喝:“跟着我冲杀出去。” “慢。” 姜王从侍卫背后,冒出一个头来。“都是九州诸国的贵客,何必动刀动枪,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大王...”元后拉扯着姜王的袖子使眼色,姜王咳嗽两声,走出来。“这件事情要怪本王和元后。一则怠慢了隋昌王子。二则没有理清许将军与公主的关系。你们也知道,九州嘛,流言不真。元后与本王哪,只当那些许将军与公主的传闻是假的。为了公主的终身大事,才选择了隋昌王子。” 得悉姜王的话,红玉讥讽的看了他与元后。她再一次深深明白,这些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全是一群颠倒黑白、贪生怕死之徒。姜王这算盘打得响亮,自己担下一个蠢钝不清的名声。他这一番话,既不想得罪圣炎,又不想得罪岳国。如果长安顺着姜王的杆子下去。 也许就能免除一场战事。而岳国,此时也应当不会正面与圣炎这样的大国冲突。 红玉几乎想忍下来了,想吃这个亏,徐徐再图逃走的事情。 “姜王这话可就错了。据长安所知,元后与你明知红玉心有所属却强逼着她嫁给岳国隋昌。如果不是我这样一闹,恐怕今时今日,红玉已经嫁做人妇。” 长安带来的都是精兵,他早已摸清楚大芜的情形。当初红玉的爹,安阳侯江河海曾经带着他们从大芜的密道里出入。现在,只要他能够顺利带着红玉跑到大芜长公主,也就是红玉娘生前所住的房间里,他们就能从那里的隧道出去,逃出生天。 “许长安,你未免也太过狂妄。”姜王见调停无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可在大芜士兵作势要攻击长安的当口,那隋昌忽然使出奇异招数。大芜的士兵登时如山塌地陷一样,轰然倒了下去。 “隋昌王子,你这是?”姜王与元后吃惊不已。 隋昌顺手拿过一把铜剑,立在长安与士兵之间。 他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红玉,白脂一样的面容沉静的像深潭寒水。他道:“许长安,我可以让你走。但我的人,你无论如何,你也不可以带走。我找了她许久,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能让你带走呢?我的女人。” 隋昌的剑刺愣划过地面。“我要亲自夺回来。” —— “谁是你的女人!隋昌你不要乱说,我不认识你,从未见过你。”红玉的话虽然是对隋昌说的,可眼睛都看着长安。 长安把她笼在怀里。“我知道的,你的心里呀,只有我。” 他们二人甜蜜如斯,隋昌的剑声越加响烈。 长安与隋昌刀剑纠缠,一如在浅溪廊桥那时一样。不过,那时隋昌大意失荆州。如今的隋昌却比那时要狠辣十倍。 长安见招拆招,心道:恐怕隋昌方才所言是真的。 “大芜公主,当年平林山暴雨里的恩情你全部都忘了么?” “恩情?”红玉看着隋昌。 “我那时游历九州,唯一发的善心便是把你带到了卫城。你彼时捉住我的手,同我说,救我。” 暴雨,搭救。 这些画面随着隋昌的字句,一点点变得清晰。 隋昌继续说道:“我那时穿着一件金丝黑蟒的衣裳,把你笼在了鸦黑油伞的下面。我还赠你银钱。你还记不记得?” 因为长安与隋昌的打斗,漫天的树叶被撞击下落。天际雷声轰鸣,并没有落下一滴雨水。 红玉的记忆,好像一下子穿越了长长的光景。定格在那年奋力的逃亡画面。 彼时,她重生归来,因不想做赵玉茹的工具,随着乱石滚入山崖。 迷蒙晕厥的刹那,她抓住了那无边苍茫里唯一的温暖。 她对那人说,救我。 她依稀记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