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双手按着凳子。他小小一只,只能试图隔着雕花的缝隙看清元阿笙的脸。 元阿笙抬头。 巴掌糊在小家伙的头发上使劲儿地揉。 顾棋安还小,头发丝软软绒绒的。像刚出生的小奶猫的毛毛,手感很好。 “大伯羊?” 被突然袭击,小孩还懵懵地。他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顶。“大伯羊,你没哭喔。” “我是大人,我怎么会哭。” 元阿笙点点他的眉心,打趣道:“小棋安,你留着那颗饭粒儿是想晚上当宵夜吃吗?” “哪有?” 顾恪决将倚在他身上没骨头似的元阿笙抱好。侧头见顾棋安脸上白白的饭粒儿止不住翘了下嘴角。 “脸上。”他提醒。 “啊?”顾棋安短手摸着自己的脸。 见他碰掉了,元阿笙犯懒地呼噜一声。随后被冷香包裹着,昏昏欲睡。 顾恪决指尖动了动,没忍住,五指没入他已经散开的发丝之中。 “困了?” “唔。”不清不楚地哼了一声,元阿笙埋在顾恪决的胸膛闭眼。 “大伯羊。” 哦,忘了,还有个奶娃娃。 元阿笙睁开迷糊的眼。“唔?” “你说找虫虫哦。” 小孩的精力旺盛,元阿笙紧紧闭了一下眼,想起来回来的路上他跟顾棋安说的话。 抓萤火虫啊…… “也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 “找什么?” “萤火虫,这会儿有萤火虫吗老顾?”元阿笙不停地在顾恪决的肩膀上蹭,企图将那汹涌的睡意蹭掉。 顾恪决来庄子的次数比元阿笙多,他自然更清楚庄子里的情况。 夏天的夜晚,发光的萤火虫成群结队地藏在深草下。路过的时候便会惊动一片。这也是烦躁夏日里难得的好景了。 “不知。” 顾恪决感受着手下微微凸起的肚子,不免托了一把越滑越下去的人。 “要不去看看,正好消消食。” 元阿笙打了个呵欠,捂着鼻子懒懒地站起来。 “好哦。” 答应了小朋友的,怎么能食言呢。 夜晚,四处暗淡。 即便是提着灯笼,两个大人也不敢带着顾棋安一个还小的娃娃乱走。 他们只在院子里逛了逛,元阿笙牵着顾恪决的手,时不时犹如喝醉了一样歪七扭八地用脚在草丛中晃悠。 “没有呢。” 顾棋安见他如此,自己也找了个小棍子。一边稳稳地被他大伯牵着,一边开开心心地在草丛里寻找。 可许久过去,他噘嘴,肉肉的腮帮子鼓起。 “没有。” 奶音里透着失望。 顾恪决摸着他的头。“夏天的时候多,顾府里也有不少。” “可是大伯羊说他好多好多年没有看见了。” 顾恪决一顿。 元阿笙前一步伸出去的脚因为顾恪决停下而被迫变成了后退。“亲爱的老顾同志,你想干嘛?”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顾恪决看着走个路都晃悠的人,在暗沉的夜色中,牵着的手改成环住他的腰。 元阿笙往他身上一靠,大半的力气落在他的身上。 也安心闭上眼睛。 就快睡着的时候,耳朵一痒,热风湿湿地穿过耳廓。 “阿笙以前见得不多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