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年轻,我素来认可一句话:“愿赌服输!”,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会分门别派,能抱住大腿的人,自然能享受大腿带来的福利,但是一旦大腿倒了,或者是大腿决定放弃你了,也没什么好怨的。其实自以为是,不抱大腿,不卷入纷争,但凡要争夺资源的,哪里容得下你不站队? 等抱来了暖和的褥子,帮着小八铺好了床,常远与我相携离开。 咱俩躺在床上,经历今日的这一出糟心事,久别重逢的渴望,只需相护搂抱,能听着他的稳健的心跳已经足矣。 方才我仔细看了他小腿上的那道疤,因为有了长的年头,颜色已经无法和其他皮肤区分,只是疤痕没有了毛孔也就没有了腿毛,巴掌大的一块。又是一桩往事,又是一件陷害,如今当初陷害的人,想要被陷害之人搭救,不可否认我男人有这个能力,但是这个能力现在还弱小,且见不得光。况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见死不救就见死不救吧! 又是新的一天,莫氏闭门,我当个没事儿人一样去给老太太请安在门口,碰见了陈氏。她有些尴尬地对我说道:“大嫂子,八妹妹那里多亏你提醒!我已经给她换了丫鬟和婆子,会彻查到底奴欺主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做事的人,永远讨不了巧。一个疏漏的地方总会被人拿出来说,百次千次之后也就成了真。我不过是刚好看见。你既然是已经拾掇好了,那便好了!”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昨夜将被褥扔她面前,今日就客客气气来一句,事情就揭过去了,就看我这个台阶陈氏接不接了。 “大嫂子能这样明白,是弟媳的福气!”果然陈氏顺着台阶就下了,实际上她比我明白,通常来讲,我对于台阶向来是看心情,当然没台阶的时候,我也能自备小板凳立马下坡。 进入荣安堂,老太太身前两个媳妇已经在了,依次行礼之后,她说:“听说你们婆婆身体不适?” “是!”我回道:“天凉了,婆婆身子弱,经不得风。” “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容易着了风寒,都多添置些衣物。”她吩咐道,众人皆称是,又问我说:“昨日我早早歇下了,连远哥儿回来都没见着,今日怎么没见他过来?”这是拿着常远当了借口,万一谁要是问,昨天五姑娘门口大哭她可听到,方才这一句就是最好的回答了。老太太就是老太太,人精着呢! “等下他就会过来,先去了老爷屋里。”我笑着说道:“趁早儿背了书,说怕父亲到时候考教学问,到时候答不上来!” “得了,他那个底子谁还不知道,真当出去了三四个月就能学个状元之才回来?”老太太呵呵笑说,这家里是习惯看低常远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踩一脚。 “多多少少总是长进些!老太太等下来问他便是。”说完就搬出了常远买的礼物,还真难为他有心居然带的全部是灵州的土特产,人手一份,各房姑娘少爷一个人都不缺。 派发完礼物,我以为她会提一句昨日的姨娘或者是小五的事情,到终了我走出荣安堂,都没有提及半句,完全是一副万事太平的样子。看着雪后的一片素白,我摇了摇头,口中一股热气呼出,成了白雾。 听雨在我身边对我说道:“方才红袖姐姐跟我说,一大早儿就得了消息,宗姨娘昨日雪天去庄子的车子,滑入了河里,天黑没能捞起来,天亮的时候拉起来,已经没了命。”这速度真快,莫氏表面柔弱,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果断狠辣的人,这一点和我的预判没有多少出入。 而更为让我心寒的是,常远他爹,他作为一个男人享受了这个时代的所有福利,但是从来没有担起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担起的责任。是他的花心和不专一,滋生了莫氏的恶意,而他的放任和无能,助长了莫氏的歹念。 “五姑娘知道了吗?”我问。 “还没,人是直接让拉到庄子上的,没让回来!”听雨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这种事情瞒不住,让她知道吧!” 回了院子,寄槐带了信进来,那母子俩今晚就要进城了,定西侯府的后院,这个脓包该揭开了,脓血也该挤干净了。 常远回家来,自然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