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是见过圈里人各种挥金如土的吃法。 一旦拥有的钱财过多,怎么花钱,怎么特别的花钱便成了一件伤脑筋的事。月牙儿本质上还是一个节约的人,像她爷爷——虽然白手起家积累了这么多财富,一件羊毛大衣依旧可以穿十年。 为了这个,圈子里其他人有时也笑她,说月牙儿是“老头子习气”。 随他们说。 月牙儿乐得自在,也很少参与一些挥金如土的玩乐,除了吃。 说起来,她曾吃过的几种以“贵”出名的食物,硬要挖在手背上直接食用的顶级鱼子酱算一种,使用了金箔的点心也算一种。 别看金箔妆点在点心上好看,实际上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能够食用的金箔,真的薄到了头发丝那么细,用小镊子夹起来,立着折成更小的小块。若硬要细细去品,只能说有一股子淡淡的水锈味。 可食用金箔的历史,最早追寻到古埃及时候。但月牙儿总觉得,吃金箔不过就是图它贵,好看。 所以当王总管提出这样的比试标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箔糕点。 你要华丽而又名贵的点心?好。金箔贵不贵?华不华丽? 众目睽睽之下,王总管就是有心偏袒,他也不能够。 月牙儿同几位名厨说的眉飞色舞,一转眼瞧见黄师傅扶着墙,站在一旁。 “喂,萧月是吧?” “是。” 黄师傅走过来,两手背在后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的点心,不错。” “承让了。这拟定宴席的点心单子,我也是头一回做,少不了要黄师傅多指点。” 黄师傅用鼻子出气,哼哼道:“随便随便。” 说完,像只大白鹅一样走出去。 一位名厨笑着同月牙儿说:“老黄这个人,嘴巴坏,给他个萝卜还要叽叽歪歪数着上面有几个小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见月牙儿态度好,也没有寻常年轻人那种眼高于顶的傲气,便好心提醒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点子多。可做吃食,凭借的可不止是一个好点子。老师傅的手艺和经验,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你若虚心同黄师傅学一些,一定大有进益。” 月牙儿原先心里藏着气,听他这样说,回去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第二日她便拿了点心单子,去找黄师傅商议。 黄师傅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说起话来跟家里祖传抬杠一样:“是是是,你这糯米团子是好吃,可贵人吃席,要的是好吃吗?依你这么说,就是万岁爷在宫里吃御膳,也索性什么银筷子金筷子都不要了,直接拿手抓着吃,不也很好嘛?” 他啰嗦归啰嗦,可该有的指点却一样不少。等月牙儿将点心单子全部拟好,黄师傅大摇大摆的到其他厨子那里去遛弯。 见他们忙着准备各种繁复的菜式,黄师傅啧啧道:“瞎忙活。” “你跑这找骂呢?” “哼,”黄师傅向来随身带着一个小酒瓶,拿出来喝了一口,优哉游哉道:“随你怎么弄,这金谷宴最出彩的一定是点心!” 他被人赶鸡一样轰了出来。 总看着黄师傅这么显摆,这里惹一下,那边刺一句话。弄得其他名厨气得牙痒痒,心里又忍不住想: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点心来? 有几个性子急的大厨,索性派小徒弟去做点心的屋子看一看。 灶上水还没烧开呢,人就给轰回来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黄师傅端了把椅子来,守在大门口呢!真跟看门的大黄狗似的。”小徒弟委屈巴巴。 弄得这么古里古怪的,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点心?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