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息清闻言,也赶忙跟了过去。 * 门口悬挂着四盏灯笼,昏暗的光线下,映照出两个小小的身影。 李裕背着谢蓁蹒跚而至,他人小力弱,几乎是在拖着谢蓁行走。谢蓁伏在他的背上,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明明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却还是固执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 谢立青走到跟前,连忙把谢蓁从他背上抱起来,一时间喜极而泣,“羔羔,爹的好羔羔!” 不抱还好,一抱吓一大跳,她浑身滚烫,有如火球一般,还在一阵一阵地打颤。 那边李息清也来到李裕跟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不住呢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裕累得不轻,倒在他怀里几乎没有力气说话。 他掀起眼皮子,看见谢立青着急地抱着谢蓁,一会摸摸她的额头一会捏捏她的手心,“羔羔你怎么了,你跟爹爹说句话?”不过瞬息,他的担忧上升到了极致,转头红着眼睛吩咐:“快去请大夫来!” 李裕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然后说:“她发烧了。” 他们走在路上时,谢蓁不断地说她走不动了,想休息一会。李裕以为她在撒娇,便没有理会她的话,谁知道她居然一声不响地倒在了路边,把李裕吓得不轻。他一摸才知她浑身发热,于是便把她背了起来,一步步带到衙门门口。 若不是路上遇到几个好心人为他们指路,他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谢立青连着对李裕道了好几声谢,连素来沉默的谢荣也说了声谢谢,说得李裕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对她没多好,路上还凶了她好几次,差点把她惹哭了。 想到这儿,李裕看了眼被谢立青抱上马车的谢蓁。她双眼紧阖,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似乎很不好受。 “裕儿,你在看什么?”李息清让人把马车牵过来,准备带他回家。 宋氏在家估计急得团团转,好在孩子没事,平安回来了。 李裕收回视线,跟着他走上马车,“没看什么。” 坐在马车里,他大概真累得不轻,躺在坐褥上一动都不想动,手脚都是酸软酸软的。那个臭丫头真沉,他心想,下回再也不背她了。 想了一会儿,他闭着眼睛问:“阿爹,为什么她会发烧?” 李息清找回儿子后心情轻松不少,先是问了句:“哪个她?”旋即反应过来,连忙答道:“你说阿蓁?她年纪小,又受了惊吓,再加上今天天气凉,发烧是在所难免的事。” 他静了下,“可是我没有发烧。” 李息清笑着揉揉他的头顶,语重心长地解释:“阿蓁是姑娘家,姑娘本就比男孩儿娇气,不能比的。” 他又问:“娇气是什么?” 李息清想了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就是天生柔弱……需要男人保护,怕苦怕累怕饿,唔……跟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 李裕很认真地想了想,语出惊人:“什么动物?小羊羔?” 这孩子平时不吭声,倒是把谢蓁的小名记得清清楚楚。李息清哈哈大笑,点头说:“对对,就是小羊羔。” 他翻了个身,不屑地撇撇嘴。 怕苦怕累怕饿……说的可不就是她吗?他见过刚出生的小羊羔,可没她这么娇气。 * 回到谢府,谢立青连忙把谢蓁抱回正房,请大夫上前诊治。 冷氏在家拜了好几遍菩萨,总算把人盼回来了。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女儿竟烧得如此厉害,她站在床头,偎在谢立青怀里泪水连连,“我就不该让她跟着你们出去……这才半天,就成了这样……” 谢立青轻拍她的后背,不住地安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多时大夫诊治完毕,起身时说道:“受了惊吓,脉象不大稳定。令嫒发热是受凉受惊所致,我这里开一副药方,老爷命一个人随我回去抓药,连着吃个三天便无事了。” 谢立青忙谢过大夫,让人付了诊金,顺道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