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卫所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他们这样心心念念地想进去。 “景田,这事真的不能成?”萧宗海虽然也不知道卫所到底是干嘛的,但见老大老二都心心念念地想去,不免有些好奇。 “爹,真的不能成,你想想,咱们大周除了西北铜州,银州那一带的十五个州府跟大楚,大齐是陆地接壤,其他的十四个州府大都是沿海地带,跟对岸的赵国,渝国,吴国隔海相望。”萧景田肃容道,“虽然这些年海上除了这些小打小闹的海蛮子,并没出什么大的乱子,那是因为赵渝两国跟大周一直联姻不断,各国海路都划分得比较清楚。” “可自从新帝登基以后,赵渝两国都想把自家公主嫁过来为皇后,新帝左右为难,又不想得罪了哪一方,权衡再三,便推说早就有婚约在身,婉拒了两国的提亲,赵渝两国却因此心生嫌隙,半年前赵国边境之城赵州发大水,听说就是因为上游的渝国河堤泄洪所致,两国彻底决裂,已经断断续续地打了好几场仗,百姓民不聊生。” “他们当地的土匪无赖便趁机组建了四海帮,专抢过往的船只,日子一长,胆子越来越大,就跑到咱们这边来作乱,前几天那场海战,只是齐州那帮海蛮子在闹腾,并没有四海帮的人参与,所以我才建议衙门围而不杀,把他们招安过来组建成海事卫所,为得就是为了抗衡那个四海帮会以及其他在海上作乱的海匪强盗,让他们黑吃黑,所以说,卫所并非像二哥想得那样好混。” 萧宗海见萧景田说得头头是道,有根有据,也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点头道:“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多的利害纠葛,这样看来,卫所的确不是咱们所能去的,回头我跟你二哥说,他要么在村里养鱼,要么自己出海,反正就是不能去那个卫所。” 萧福田闻言,皱皱眉,也没再吱声。 他从来不知道,萧景田居然知道这么多。 看样子他在外面这些年,也不是白白闯荡的,罢了,总归是自己的亲兄弟,断然没有害自家兄弟的道理,这些事情还是听萧景田的吧! 萧景田回屋的时候,麦穗已经睡下了。 他端着木盆出去洗漱了一番,脱鞋上了炕,见身边的女人压根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忍无可忍地掀开她的被子,从身后抱住了她,沉声道:“穗儿,你听我跟你解释,我去禹州城是去看溧阳郡主不假,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我不能不去。” “她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麦穗一听他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拼命地挣脱着他结实的臂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由他抱着,没好气地说道,“所以以后她若是再病了,你还得去跑去照顾她,那你干脆就不要回来了,直接住在禹州城就是了。” “自然不是。”萧景田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摩挲在她的鬓间,浅笑道,“她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照顾她,日后她要死要活都跟我没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麦穗冷声道,“她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你怎么能不管她!” 她知道,无论什么时空,古代还是现代,对救命恩人都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要不然,怎么会有以身相许的桥段。 可是这种相互之间给予或者接受,得双方心甘情愿才行,或者说有一个合适的度才行,像秦溧阳跟萧景田之间的这个度,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好像这个救命之恩,得用一辈子没有底线的忍让来报答。 “该还的,我都还了。”想到那个软骨散,萧景田心里又是一沉,皱眉道,“救命之恩虽然是大恩,却总不能让我还一辈子,只是我跟她总有些交情在,有些事情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而已,你放心,我对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像软骨散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得好。 不是想刻意瞒着她,而是想让她活得轻松一些。 他的小娘子没有经历过沙场的你死我活,也没有目睹过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干净单纯地像一杯清澈见底的山泉水,所有的不堪和丑陋都让他一个人来面对好了。 麦穗扭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