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命手下的人断了殷守店里的货源,按预想的那般把他逼走了京城,未料却是无心插柳,反倒让她二人在此碰面了,且方才殷守看她的神情,竟是还未死心么? 段离筝垂下眼睫,按捺住内心的异动,平声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当时家中出了急事,走得匆忙,所以……”苏青荷不想与他解释太多关于小包子的事,模棱两可地答道。 “我同你说过,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欺瞒我,”嗓音低哑而隽永,段离筝抬眼,一瞬不瞬地看她,“你突然与点翠楼上掌盘,到底是为什么?” 苏青荷咬咬唇,硬着头皮道:“同行之间,自然是为了利益。” 段离筝彻底没了耐性,以她的性子,断不会仅仅为了利益银子,而去做这么引人注目的事,并且赌上全部的家当。 “苏青荷,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苏青荷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听不得威胁的倔脾气。一听他这话,苏青荷也有些火气和羞恼冒了出来。她简直太低估这段少爷的无耻度了,这人对她做了那种事,还能这般理直气壮地同她说话? 原以为他跑来是道歉的,结果自己太天真了,这人不仅没有丝毫愧疚感,反而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苏青荷把头撇向一边,气呼呼道:“这就是实话,我看点翠楼不顺眼很久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段离筝盯着她看了半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很好。”干脆地转身,转动轮椅,推开房门,径直而出。 苏青荷把手中茶盏缓缓搁在桌面上,看着茶面上燃起的缥缈的雾,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从不会将弱处展示给别人看,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处理麻烦事,且她相信她可以承担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当有人敲门,她下意识地想隐藏。 苏青荷伸手摸了摸右眼处,感觉眼皮跳了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苏青荷心绪更加不宁了,难道这回她做错了吗? 出了房间的段离筝,脸色黑如锅底。 容书一见状便知,他二人定是不欢而散,识相地走上去跟在段离筝后面,没有多话。 段离筝握着扶手的指节有些发紧,他从来没有如此厌恶他这双无法站立的腿,换做以前,早就把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按在墙上惩罚她一通了,哪容得她那么嚣张。 “去太守府。”段离筝漠然道。 容书挠挠头,随口问:“这么晚了,去太守府做什么?” “商定明日义拍流程。”段离筝言简意赅地解释。 这几年祭玉节义拍的事,不是一直交给李逡管家做的吗?容书暗自纳闷,到底识趣地没问出口,老实地推着轮椅,离开了客栈。 第66章 祭玉节(一) 段离筝走后,房门虚掩着,露着一条小缝,被穿堂风吹着嘎吱嘎吱响。 苏青荷听得心烦,走过去,正欲伸手关门,恰好看见走廊里赵菁正扶着墙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赵菁摸摸有些钝痛的脑袋,忐忑地问:“掌柜,方才是不是进贼人了?” “是,”苏青荷怒其不争地瞟他一眼,“白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