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是如何做的?我要娶崔氏女,皇后竟然弄了一出落水的戏码,生生将我心爱之人远嫁。为了防止我掌握权力,便与延光联手,将东宫推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彼时,我终日惶惶,担心朝不保夕,又何其无辜?” 韦贵妃知道当年皇后和长公主的顾虑。昭靖太子在朝中留下的威望实在太大,身为他亲子的李谟,对东宫是最大的威胁。可是昭靖太子已经不在,圣人也已经登基,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二郎……”韦贵妃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坐在榻上,“你心中的怨气,实在太多了。除掉太子,如何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外面那些老臣,不会真心臣服于你……还有你的儿子,他一直都没有承认你吧?” 李谟一甩袖子,说道:“他承认或者不承认,又有何妨?我当了皇帝,他就是太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生父本就是储君,而我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些东西理应是我的!” 这些年,他在天子面前一直装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如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天子重用他,却也百般防备他,说白了他不是亲生的儿子,如何能继承大统?外界那些所谓权倾朝野,都是表象罢了。现在,皇帝躺在那里,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他将是天下的新主!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不,应该说是等了一生。 “您放心,等我登基之后,会奉您为皇太后,好好孝顺您。这么多年,这皇宫里,对儿子真心的,也只有您了。”李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没有亲娘,早就把韦贵妃视作母亲。 韦贵妃看了寝殿一眼,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你不要加害圣人,让他寿终正寝,你可能答应我?” 李谟有些犹豫,在他看来,天子的作用便是替他稳定住政局,一旦没用了,当然是越早殡天越好。可是韦贵妃亲自开口求他,他也狠不下心肠拒绝,思虑再三之后,应了声好。 * 齐越出了皇城,直接去找虞北玄。虞北玄就在不远处的兴道坊待命。 常山亲自回了淮西,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看来母亲和他必然都落在了舒王的手中。虞北玄手中捏着一张纸,望着头顶的蓝天,面临着这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昨夜,他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只有四个字“绝无胜算”。他不知道密信是何人所写,但明白信上的意思,舒王今日可能会败。 刚才南边的圆丘传来巨响,探子回报说参加祭天的人几乎悉数被埋在黄土以下。他不觉得这样东宫还会有胜算。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个声音在阻止他进宫。 他若不率兵进宫帮舒王,母亲肯定会有危险。可是得知了他心意的舒王,在事成之后,还会放了他们母子吗? 虞北玄十分为难。这时,他看到路的尽头一匹马奔来,齐越带来了舒王的命令,广陵王正在攻打城门,要虞北玄率领那些精兵,将广陵王等一干人等全都拿下,今日的事情,便算了结。 虞北玄别无选择,他收拾心情,正要去调集兵力,忽然有个随从走到他面前,低声道:“使君,请借一步说话。” 他以为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眼前的人。那人抬起头来,正是扮做男装的嘉柔。 齐越还在他们身后,虞北玄不动声色地说道:“跟我来吧。” 齐越觉得那个随从有几分古怪,正想上前去一探究竟,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另一个做牙兵打扮的男子,笑着对他说:“我们使君处理些私事,舒王反正胜券在握,不会连这么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吧?” 齐越皱了皱眉头:“你敢拦我?可知我是谁?” 那人继续吊儿郎当地说道:“自然知道。您是舒王的人,可我们牙兵只听使君的,您请留步吧。” 齐越心想,这个虞北玄是越发难以掌控了,难怪舒王下了命令,等到事成之后,要他想办法将此人除去。 虞北玄和嘉柔走了几步,等离开齐越的视线,虞北玄一把将嘉柔拉进巷子里,将她按在墙上,低吼道:“你可知现在长安有多危险!为何走了又回来?” 嘉柔深吸了口气,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瞳,高大如山的臂膀,前世他真的一直护着她。那日回到骊山,听到四方城门早已被虞北玄掌控,只能进不能出,而她能那么轻松地离开,绝对是他授意的。 嘉柔忽然没有那么恨他了,不管前世他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救自己,那条路是她选的,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