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来送我出嫁。我的小名都还是阿伯起的。”她在心中叹了一声,如果阿伯没做那些事,该多好。 “哦?你的小名叫什么?”李晔顺便问道。 嘉柔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问,小声地回答:“昭昭。”只有最亲密的家人才会这么叫她,她连虞北玄都没有说过。 李晔暗自记住,“昭昭若日月之明”,的确是个好名字。 嘉柔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早上醒来时,他也是这样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久。害她下床时差点就滚下去了,幸好被他抱住。两个人跌在一起,他低下头要吻她。 她当时闭上眼睛,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已经离嘴唇很近,几乎要碰到了。但玉壶她们听到动静,在外面询问,他就没有继续了。所以她现在看到他,老是会想起早上的事。 明明经历过一世,却还是会脸红心跳。 “上次离开长安时,我交给你的东西在何处?”李晔温和地问道。 嘉柔知道他说的是那枚印章,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放在案上:“在里面。” 李晔没想到她贴身带着,笑了一下,将香囊收起来。本想把手帕顺道还给她,但忽然改变了主意。她的帕子还有好几条,不缺那一条,他却只有一件她的东西,想要留着。 嘉柔从隔间出来,径自坐在外面的塌上,不停地用手扇风。奇怪了,大冬天的,怎么会这么热? 李晔出门去了骊山,在家中耳目众多,做事情不方便,所以他这几年一直独居在骊山别业,也是方便做事。竹喧居里有个密室,谁都不知道,他用来存放机密的文书。这些文书多记载着皇朝的一些陈年秘辛,来历与他的恩师白石山人有关。 白石山人在朝为官时,正值国家大乱。先皇为了掌控朝臣,让他暗中设立了一个专门收集情报的大网。等先皇驾崩,他退隐之后,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情报网还一直在为他服务,方便他掌握朝中的局势。 他在临终之时,把这个情报网的事情告诉李晔,并交给他打理。这个情报网还帮着抹掉李晔和白石山人在朝堂的痕迹。所以这几年,纵使舒王权势滔天,也一直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李晔向那些探子发布命令,需要白石山人的印章,也就是他交给嘉柔的那一枚。 他在密室里呆了一阵子,处理好事情,返回屋中。棋盘上还摆着他上次布下的残局,一直没有被解。他便坐下来,自己跟自己对弈。不久,云松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郎君,广陵王派人来给您送东西了。” “让他们进来。” 凤箫和白虎进到屋中,凤箫手中还提着药材和补品。白虎在门边看着,凤箫将手里的东西都递给李晔:“广陵王叮嘱您要好好喝药。风寒没有痊愈之前,不要掉以轻心。” “回去告诉他,我已经好了。讲重点。”李晔淡淡地说道。 凤箫早料到广陵王又会被郎君嫌弃,便走近了几步,说道:“郎君的试卷果然被动过了,应该是舒王的人。还有刑部结案,说江御史所告之事,缺乏证据,裴侍郎只被圣人训斥了几句,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结果,在李晔意料之中。他从没想过,用一个江由就能换掉裴延龄。 “好好安顿江家的人,让他们隐姓埋名,别再回长安。”李晔落下一子,说道。 “是,这个广陵王会安排好,郎君不用担心。还有,郎君要我们注意南诏的人有无跟舒王往来,倒是发现了一件事。木族领有个家奴,名叫木绍,他跟京兆尹私下见过面。” 李晔的手顿住,将棋子握于手心。先前,他以广陵王的名义给木诚节写了那封信,意为示警,信中所提多为他的猜测,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他也没想过木诚节会全信。这次木诚孝也进了都城,他特意让凤箫等人留意,没想到真查出了他们与舒王往来的痕迹。这个隐患留下,对南诏来说始终是个大的变数。 “凤箫,你过来。”李晔附耳跟凤箫说了几句。M.daojuhuiShoU.cOM